阿无剑坠落在地发出尖利的哀鸣之声。

面色煞白的姚囙跪了下来,无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慧尘缓缓抬手,意图将她扯进怀中,而她没有避让。

猩红的血水顺着寒光不断滴落,像是落在姚囙的心口上,烫的她发颤:“你要回归本体了么?”她轻声问道

慧尘却因此话心中一窒,眼神有瞬息的空洞,募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似乎知晓自己问错了话,姚因急忙住了口,茫然的看着衣裳上滚落的血珠子。

不知言语错在何处的女人,手忙脚乱的抚着和尚剧烈起伏的胸膛,眉宇间既无措又难过。

和尚嘴唇蠕动,未尽之言皆在复杂的眉宇间,他单手搂住女人的脖颈,与她以额抵额。一道白色光晕由二人相抵之处逐渐将二人完整的笼罩在了其中。

二人身后的周乾听见动静,侧眸回望,却因护着周明渊等人不便走动,急的满头大汗。

而就在此刻异变突起。一道金色光芒自姚囙腹部中迸射而出!

天地瞬间变色,浩然正气如利剑破云,整个小镇从远处看就像是笼罩在一个金钵内!

方才还自相残杀的百姓们骤然停手,一个个似抽干的精力般倒地不起。

玄伯子等人只觉得耳畔雷声轰隆,金光耀眼,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阴魂尽数消失。

而那金色光芒亦如出现时那般,消失时亦是悄无声息,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和尚最后的一丝气息。

有人嘴唇打颤,满怀侥幸,巍巍颤颤的问道:“是不是...无事了”?

众人神情不一,谁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醒着的百姓忐忑又警惕的打量着那些倒地不起的人,不敢放松分毫。

“没事了,他们也只是昏过去了,醒后便会无碍,各自归家吧。”

玄伯子此话一出,有人看了看陈文昆,见他点头方长舒了口气,接着大伙紧绷的面容都陆续松弛了下来。

一夜的心惊胆战,眨眼间就消弭了个干净。

周乾迅速收刀快步行至姚囙二人跟前,神色一滞,探了探和尚的鼻息,接着眼眶泛红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神情委顿呆滞。

几个小辈围在旁边,不敢上前安慰,刚刚拜师又马上失去师傅的两个孩童惶惶不安的围在他们的师娘身边小声的哭泣。百姓们忙着唤醒亲人,或收敛尸身。

这个世界各有各的不幸,在此刻却似乎都相通。

”法师这最后一程便由贫道来送一送罢。”玄伯子立在姚囙身后叹息

无人回应他的话,姚因面色煞白的垂眸,缓缓将慧尘腕上的佛珠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豆大的泪滴砸在串珠上喃喃道:“原来..竟是一场...镜花水月么。”

女人因是跪坐的姿态,遂无人注意到她稍稍隆起的小腹已然恢复,而膝头逐渐被猩红浸染..

陈文昆应付完将士后转身,光洁的眉心似有皱痕

“阿囙”他上前温声唤道,又瞥了眼盘腿的和尚:“让道长送他一程吧”。

姚囙顺着陈文昆的搀扶站起身,垂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副空壳。良久,她摇了摇头,沉默的上了阁楼

陈文昆愣了一下,跟了上去。侧眸看着身旁这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突然觉得他不懂她。

离开人群,姚囙感觉浑身异常的疲惫,她缩在榻上茫然的看着陈文昆忙前忙后的身影,眼前的男人身上似有重影在晃动。

最后,她终是抗不住不断袭来的疲倦,意识消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楼下慧尘的尸首不待道人收敛便自动尸解化为尘土。

而在千里之外的护国寺中一老僧,盘腿坐与榻上垂首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一言不发,良久几声叩门声响起才轻声叹道:“终是没逃过此劫”

小沙弥推门进屋:“师傅该上早课了,呀?佛珠怎散了”

“慧能,上完早课你将行李收拾好”

小沙弥慧能边蹲下捡拾散落的佛珠,边问:“师傅咱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老僧摸了摸小沙弥的光脑袋,整了整身上的袈裟接着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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