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想尽办法拿他开刀。
甚至有人编出了他是不祥之人这件事,很多人的口中都会传出陆军一出生起母亲就被他克死,自己的父亲也不待见他。
镇上的人都认为这样的人不吉祥,如果他来当包工头的话建筑是要出问题的。
老一辈的也就自然而然被洗脑了,见人就说上这么几句,那时弄的人人见而厌之。
陆军一直有个梦想,做出属于自己的的建筑作品,奈何才能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施展。
他不会让,更不会真的就这样落人口实了。
他从小就对建筑感兴趣,每每挑灯夜战,哪怕自己的父亲从未正眼看过他。
开工后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的,镇口时不时传来几声鸡鸣声,几个婆子围成一团开始说哪家的家长里短了。
有个嗑瓜子的嘴里发出瓜子壳破碎的声音,笑起来眼角松弛的皮肤能加夹死一只蚂蚁。
一排黄黄的牙齿表面,粘黏着几个瓜子的小碎粒儿,偶尔同那几个婆子交谈时还会喷好远。
交谈时一个比一个起劲。
“你知道石屋那个骚货?”
“哎呀!知道。是才搬来的那个?”
“叫啥…顾来着?…哦!对!顾慧芳来着!”
“诶…对对对对!”
“听说她以前嫁的男人没有生育能力,还天天打她。”
“她是外地来的,结果偷跑出来,却阴差阳错跑到了我们这里。”
“呸,真是比陆军还不祥。”
“晦气!”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可容不下他呢~”
几个婆子嗔怪的说着那个刚搬来柳镇的女人。
她们围坐在一起自以为站在最高点去审视别人,自家的生活并不如意,却总是挑刺过度关心别人家的生活。
今日是陆予薇的生日,却意外得到了她父亲的赏赐——一个生日蛋糕。
她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处,她正在幽暗的房间里许愿。
今天的她从未这样开心过,因为今天的父亲终于不掐她了。
她许愿时。
穿着短袖的手臂上露出一块块淤青,这些她都不在乎,她更不会恨父亲。
父亲掐她只是因为她还不够好,有时候父亲喝了酒后以后,掐她的力道会逐渐加重。
有一次,她在自家院子里玩的时候,陆军喝得酩酊大醉。
他一副酒气冲天的样子蹲在女儿的身前,他的嘴角冲陆予薇撇了撇。
陆予薇头都不敢抬一下,缓缓将手臂抬高,就这样将皮肤展现在他面前。
陆军笑了笑。
他大拇指和食指捏起陆予薇的一小块皮肤慢慢施加压力。
她知道疼,就算现在哭出来,眼泪直直落在地上,她也要忍住。
她的小胳膊每一次都会出现一大块斑淤和伤痕。
陆军偶尔会换个方式,指腹掐得不够舒服的话,他会用自己的指甲使劲向皮肤里一点一点的侵入。
这是陆予薇认为最疼的方式,可是她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能忤逆他。
每一次父亲掐她,她都会认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是她做的不能让父亲满意,他生气了就会是这样的。
陆军提回来的这个蛋糕是一个柳镇的师父送给他的,师父知道他女儿的生日就在今天。
当时。
陆军正在工地上看着地势结构图纸。
男一脸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他对陆军说道:“陆工头,这是我侄子家自己开店做的,拿回家给娃吃吧!”
陆军头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今天是我女儿生日?”
男人一愣:“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
陆军这次抬起了头,一把推开他。“她不需要过生日!”
“陆工头,小薇那么懂事,我来你们家的时候他都会给我递茶水。的!”
“这个蛋糕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今天就把它带回去让给孩子吃!”
“行了,你出去吧!我给她就是了…”
男人将一个粉红色的蛋糕放在了他的办工桌上。
陆军画着线稿,随即停下流动如水的铅笔。
他抬头望向那个蛋糕。
“好吧,我今天就做一次好父亲吧。”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今天的日头很大,他让工人提早了半个小时下班。
他提着蛋糕往镇口走去。
路上冲冲撞撞玩闹的孩子很多,他们皆看着陆军手上那个蛋糕不转眼。
脸皮厚一点儿的孩子就撵着他,眼巴巴的望着他。
说:“陆叔叔,陆叔叔。你的你的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啊!”
“我也好想吃!”
的确,在那样透明的塑料盒中装着看起来十分诱人,又有哪个小孩是能抵住这份诱惑的呢?
陆军看着他们:“想吃吗?”
他们齐刷刷的点头:“嗯!”
“偏偏就不给你们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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