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柜莫急,若在下想做什么,大可不必来福源楼一趟。”

“你究竟是谁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崔木谨慎道。

手腕处传来的力量感叫他意识到面前之人的武功应该强他两成,若是硬拼,只会吃亏。

正当他筹算之时,腕间一松,就见韩封收回了手,又再度坐在了他面前。

崔木心里虽防备着,但瞧着对方的模样确实不像来找茬的,何况六皇子已经暴露,他又没胜算,确实不如好好谈一谈。

“在下乃摄政王暗卫,昨日得了消息,六殿下在蜀州身染瘟疫,性命垂危,我们王爷查出是有人蓄意谋害,约么就是太子的手笔,太子一贯与我们王爷不和,如今人手暴露,为求自保,难免会栽赃嫁祸,故而我们想与崔掌柜合作,探一探东宫的虚实。”

韩封如实道,眉头微微蹙起,眼神直直盯着崔木,以表真诚。

听完这话,崔木果然犹豫,但是六皇子确实有段时间未曾联系京中势力了,若真如此,怕是这会子正被摄政王拿捏着。

“崔掌柜不必着急,信或不信皆在您自己,韩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若崔掌柜想通了,便叫人把消息送到华觞楼来。”

韩封拱手,起身离开了房间,徒留崔木一人神情复杂。

而此时,京郊的一处庄子上,一辆送菜的马车停在了极不显眼之处,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与守后门的奴才塞了些银两,便将一篓子瓜果蔬菜运了进去。

不多时,再出来的时候,依旧抬着一个巨大的竹篓。

明明卸掉了货物该是轻松的才是,可二人的步伐却依旧并不松快。

将竹篓抬上马车,又匆匆离去,似乎从未来过一般。

姜府,藏娇阁,娇俏的少女几乎一夜未眠,执笔坐与桌前,写写改改又一张。

两道似烟似黛的柳眉微微蹙在一起,红唇紧抿,显出几分倔强。

妩媚的凤眸中瞧不见往日的风气灵动,只装满了一腔带着忧虑的柔情,更隐隐有许些责怪之意。

忽的,窗边传来鸟儿翅膀扇动的声音,一直灰色的信鸽落在了窗棂上,咕咕叫了两声。

脚上还绑着空空的竹筒,正是姜琼羽同韩封讨要来的一只。

看见信鸽,少女粉面才露了几分淡笑,忙是把一早写好又修改了千万遍的字条裁剪成长条,卷成一小卷塞进了那竹筒里。

“你且去替我瞧瞧,他如今吃穿可顺心,能否睡的安稳,是否挂念我。”

姜琼羽小声念着,如玉的纤指轻轻抚摸了鸽子的背部。

灰鸽又咕咕叫两声,豆子一样的眼睛提溜转,似乎是应答了一般。

翅膀翻动,便带着那满怀情思的字条飞往了蜀州。

彼时裴钧已喝下了容柯熬的药,白术和容柯一道守在床边,不敢分神一丝一毫。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裴钧就开始再度发烧,这一次比以往几次都更为吓人,

他烧的嘴皮苍白而干裂,但面色却是一片潮红,沉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一般,沙哑难听。

皮肤像是透明了一样,尤其是那双本该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刻却紧紧闭着,眼皮上青红两色的血丝肉眼可见。

容柯命人去拿了最烈的白酒来,浸湿了帕子,给裴钧擦拭穴位。

白术也在一旁听着指挥帮忙,榻上的少年十分寂静,若不是那身体着实烫的骇人,还有那沉重的呼吸,真会叫人以为他已经永远的沉睡了。

忙完这一切,容柯依旧愁眉不展,取出银针来为裴钰渡穴,终于在一处穴位逐渐流出一些暗色的血液。

当那血液流到颜色便得鲜亮时,容柯总算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取下了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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