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会子来,快请人进来吧。”裴嫣疑惑,实在是现在已经酉时,算不得早。
不多时,就见一娇俏的人儿从外头进来,步履匆匆,腰肢盈盈,只那走路的曼妙姿态就叫人看醉了心。
待得近了,就瞧着那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愁容,柳眉微蹙,红唇紧闭。
“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姜琼羽微微福身行礼。
“快起来吧,瞧着四姑娘是有事找我?且先坐下说吧。”裴嫣将人托住,顺势牵着往一旁坐下。
她身边伺候的檀云很利索的沏茶,又屏退了屋里的其他奴才。
姜琼羽一路从华觞楼来,心里装着事情,难免焦灼,一杯茶水下肚才冷静些许,面上露了一丝羞赧。
“这个时候还来叨扰殿下,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权从急,臣女得了消息,六皇子在蜀州染病,此乃大事,臣女以为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摄政王殿下与六皇子共事许久,不说是否被传染,只是若旁人有心,怕会叫王爷做那替罪羔羊,臣女一届闺阁女子,实在没什么手段人脉,故而来求殿下。”
话说到此处,少女俏丽的面容上已然变得严肃许多,一双美眸含着许些担忧,情真意切。
裴嫣瞧着她许久,垂眸思量,半晌才叹一口气,缓缓道出声。
“难为你有心,方才宫里头贤妃娘娘派人来传信,话里也是这个意思,现如今头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太子和贵妃,贵妃那边有贤妃去查,外头太子就交由我了,只是也不知从何查起。”
身为母亲,她自然是不必任何人少一分焦急,甚至就如贤妃所想的一样,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丁点可能,自己的孩子会受牵连,她都会出手。
没有一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有受到威胁的风险。
“臣女知晓有一人,她或许能帮上忙。”姜琼羽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道。
裴嫣转头看向她,眸中带着些许期待。
“前些时候太子宠爱一个侍妾,害的良娣小产之事,殿下可还记得?那被太子所宠爱的侍妾,似乎就是王爷安排在东宫的眼线,想必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姜琼羽一字一句道,眸色亮如星空,似乎抓到了重要的线索一般。
裴嫣若有所思的点头,末了又蹙眉,“只是该如何联系此人呢?”
是啊,哪怕是晓得有这回事,可既然那侍妾是埋下的暗线,人又在东宫后院被禁足,怕是不好往里头递消息的。
“殿下不必担心,这事儿就交给臣女来安排吧,只是还请殿下派人手去查一查陆霆此人。”姜琼羽正色。
这个陆霆,总是叫人瞧着不舒服,一双眼睛就像毒蛇一般,心机颇深,手段狠毒,让她不得不防备一二。
“漕运使陆霆?此人来京都,是大司马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的,倒确实是东宫党羽,只是他虽官居要职,可毕竟只是一四品武官,这里头会有他的手笔?”
裴嫣蹙眉,心头疑惑。
正如她所说,陆霆只是一个四品官,且是武官,在桃花宴上连一句诗词也做不出来的人,能有什么深沉的心思呢。
可这就是陆霆的可怕之处,他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任谁瞧着他都是一个普通的太子下臣,掌管漕运之事,油水不少,只是个钱袋子罢了。
但是那一双眼睛却一直叫姜琼羽惴惴不安,尤其是她与陆霆的妻子殷氏相处过,觉得殷氏是一个极有手段城府的。
不过亦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不仔细瞧,便觉得殷氏就是一个开朗善良的官夫人。
可偏偏殷氏说话做事很是周全,就叫姜琼羽看出来,她不是个简单的。
妻子如此,丈夫又怎么会差了去,日日同床共枕的两人,怕是最相似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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