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看着这几个字呆了几秒,依旧没想起什么来。

所以,这就是她睡不着觉的原因?

泛白的指尖点在透亮的手机屏上,苏淮给那人打了过去。

……

盛家,前厅大堂。

盛尧一身名牌西装,万年系不好的领带随意的挂在襟前,衣襟微敞,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气,偏生他又长得硬朗正派,极其矛盾的气质与长相倒更让他显得出众。

再一次拒绝了几个女孩的邀请,盛尧从众人团簇中走出来,站在桌前倒了两杯酒,坐到了舞会最冷清角落的沙发里,递给旁边的人一杯。

“爷,你那事儿怎么着?老头们没在,是准备绑人撕票?还是先结后离?”

男人不疾不徐的将手里的烟摁灭,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缓缓道:“不急。”

盛尧:“……”

不急?

那天听说自己被家里强塞给一个未婚妻,半夜两点多强拉上自己当司机一路冲向宁城跑了六个多小时的人是谁?

“你的事比较急。”钟九庭端着酒杯,对着舞会主席台前正准备上去发言的盛母遥遥一点,然后环着整个大堂的燕环肥瘦们比划了一圈,淡淡道:“看来,你今天是非要在这些人里面挑一个了。”

“这是亲妈,”盛尧啧了一声,“找儿媳妇都这么随便,什么年代了,还搞选美这一套。”

钟九庭没说话,闲闲的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深红色的液体贴着杯身一圈又一圈的流过,像连成片的妖冶蔷薇,随着他的手势飘摆着。

“不过,九爷,像你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盛尧凑过来,对着钟九庭摇晃的杯子碰了碰,问道。

气质清冷矜贵的男人手上一顿,看着杯子里的红酒,朵朵盛开的蔷薇尽褪,深红色的酒在光的反射下晶莹剔透,归渐平静。

钟九庭默了片刻,随后一口饮尽。

盛尧目光如炬,非常敏感的从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立刻发起连环三炮:“卧槽你这态度不对劲!你刚才在思考!有思考就说明有选择对象!”

钟九庭正要开口,忽然大厅内的灯“哗”的一声连片熄灭,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本来就是女人遍地的大厅里此刻更是如同午夜惊魂,刺耳的尖叫声比超声波的破坏力还要大,自助餐桌上的杯子都随之摇晃起来。

“卧槽,这群女人不去学美声真是屈才了!”盛尧捂着耳朵在旁边骂了声。

“翁~翁~翁~”

钟九庭的耳朵也没好受到哪里去,但还是能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皱着眉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乱成一团的漆黑屋子里,亮屏的手机上,那人的名字格外显眼:苏淮。

他把手机屏朝向自己,然后拍了拍在一旁低骂的盛尧:“叫她们闭嘴,我接电话。”

“什么?”盛尧把耳朵凑过来,大声喊着:“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钟九庭:“……”

手机震动的触感直连心上,随着待接秒数不断增加,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砰一砰的。

他伸手向后摸去,正触到那个一米多的青花瓷大展瓶,想也不想一脚踹上去,“咵擦”一声,随着巨大花瓷破碎的声响,屋里瞬间一静。

“都闭嘴,”他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到每一个人能听清,“我接个电话。”

京城里,这个声音没人不敢熟悉,他们也更知道,这个人的话,就是一道必须遵循的命令,让人不自觉的低首臣服尊随。

整个屋子里的人,包括正在心疼自己花重金拍回来的青花瓷的盛母,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钟九庭满意的接起了电话:“喂?”

“我是欠你钱了么?”对方的声音依旧清冷,语气隐隐透出些疲惫。

她语气严肃,不像是闹着玩,倒像是在寻求答案。

可是她为什么寻求答案,失忆了?

钟九庭眯了眯眼,回想那天见她也是这样,上午发生的事,晚上就不记得了。

不是欲擒故纵?

“你说呢?”他反问。

“哦。”她回道:“那没事了,挂了。”

“等一下,”他不走脑子的说了一句:“你说请我吃饭道歉那事儿,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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