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日,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修炼一途始终难如天堑无法跨越。这二十几天内白衣青年做的最多的就是躺在树枝上吃果子,偶尔还会喝几口葫芦里的酒,时常给他讲一些中原的故事。
柳行云有些不解,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怎么这般会讲故事”
白衣剑客头疼的叹了一声,眉眼却还是笑,“自然是有个惯会吵着要听故事的徒弟”
从他的话语中,柳行云渐渐知道了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经常被欺负的师兄陆辞仙,一个是经常欺负师兄的道一。
可是他并不知道,道一学的是刀,他以为剑客的徒弟自然而然也该是学剑的。时常见白衣青年腰上挂着的刀鞘却没有刀,他也奇怪很久,一开始觉得不该问,到了后面术法一途难以逾越后,他便有了新的想法。
他觉得不好意思,趁着青年刚练过剑,他才小声试探般的开口道,“听你讲过的那些,我也想去中原看看”
白衣青年收了剑,殷红的剑穗从他袖中垂荡,无果花被清风一卷就落在了他身上,他周围那股凌厉至极的剑意还未退去,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练剑,也是第一次青年人的脸上是柳行云从未见过的郑重,他说,“行云,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明白白衣青年所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算是拒绝。
也许他隐约知晓他应该是有事情要去做的,不然不会突然练起了剑。
果然,正好在救了他的第三十天,白衣青年请他喝了一杯酒——就像当初,一杯桃花酿,三月桃花开,他的走那日窗边的无果花正好也开了。
他说,他要去见一位故友。
就是那日之后,无幻城城主闻始知突然进入雁山塔,此后的六年再未踏出一步。
而白衣剑客也消失在了南疆
闻如是来小院接他的时候,他还握着青年留下来的酒葫芦,将葫芦中的酒全部喝完,无果花开了又落,再也不会有人讲中原的故事了。
闻如是客气对他说,他是她父亲的朋友委托照顾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不知道那个剑客的名字。
辗转多方打听,费劲千辛万苦才得了两个字。
温韫
六年来,他每天都不敢懈怠,所余时间全部都用在修炼上。他总是想着有朝一日,如果再次见到温韫,他想让温韫看到他的强大,看到他已经不再是神官城外奄奄一息的少年,他在抬起头大步的向前走
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这个他听了无数遍名字的女子手中。
温韫还没看到他的进步,他还没有得到温韫的承认,那个白衣剑客就这么永远闭上了眼睛。
无论温韫是不是还记得他,少年渴望又自尊的心情却贯穿了他的六年。
于他而言,温韫早就成了他心中的师父,纵使从来没有得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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