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说道那件云海拨松袍,让齐书俊回去穿过来。

齐书俊略有迟疑,余十看他脸色微微变化。

“王上,”齐书俊道,“卑职入翰王府已是七年前的事了,这些年迁了三宫,有些东西时间太久,卑职怕......”

华缨抬了一下眉,坐正,“噢,宏茂你的意思是陛下赐你的衣裳没有保管好,如今已经找不着了是吧?”

齐书俊忙道:“王上明鉴,卑职绝无此意!”

华缨啧了一声,看向齐书俊,余十竟然能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笑意。那丝笑意太过招眼,包含了许多意味在里面,有些期待,有些质疑,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余十顿觉后背汗毛竖起,不寒而栗。看来那日在茅屋发现残布时心中便有所计划。华缨在进山林时便让余十做龙门宴菜式,在茅屋拿到残布的证据后,再借由把出身晏阳宫廷的齐书俊叫来质问。

若是余十做的不好,不用华缨说,齐书俊自然会向余十发难,此事便与华缨无关,也算应了华缨说的“做的不好也不予怪罪”。若是做得好,那也是齐书俊说的,同样与华缨无关。从头至尾,华缨都不会对余十有所评价,如此一来余十便无法从华缨的言语中获取信息。

至于华缨对付齐书俊,那就更是瓮中捉鳖。华缨竟然连云海拨松袍的名字都能清楚说出口,想必她料定齐书俊与山林小屋和那些女人的物件有关。说不定齐书俊和蕊儿碎尸一案也逃不了干系。

余十心情复杂,又看了一眼华缨,华缨此时好整以暇,靠在扶手上看着齐书俊微笑。

那人明明在笑着,却给人极为强势的威压。

余十一时心意难平,不禁低下头。没想到再活一世,她连二十五岁的华缨表象都琢磨不透......上一世她与华缨究竟有过什么呢?是她嫁给侯乐枫之前,还是之后?如果余十现在洗掉伪装,华缨能认出她吗?

余十不敢再多想。

齐书俊的小丫鬟见主子有难,上前道:“王上息怒,主子的东西都是奴婢们收拾的,主子是庇护我们这些下人......奴婢这就随书俊回宫找提花锦袍。”

齐书俊闻言道:“陛下,是卑职管教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华缨道:“孤王可没说你什么罪,你去。”

齐书俊躬身行礼,“卑职先行告退。”

齐书俊离席,望风台上一片寂静。

华缨拿起酒壶倒酒,戚承麟连忙接过去,“王上,奴家来吧。”

华缨又给戚承麟夹菜,“承麟吃菜。”

“谢王上。”

华缨问余十:“你是跟哪位老师傅学的?”

余十回答:“回王上,奴婢不记得了。”

华缨说:“噢,齐书俊不记得衣裳放哪了,你也不记得菜跟谁学的。”

“......”

戚承麟觉着席间尴尬,便挑着别的话题说。

“王上,听说最近西戎有动乱,可会威胁青州?”

华缨道:“那是西戎内部的事情,孤没怎么关心。”

“那宁王肯定要劳神了。”

华缨说:“承麟很是关心孤的这些个叔叔兄弟啊。”

戚承麟颔首,“宁王与王上同为大昱固守边疆,奴家只是担心大昱安危,也担心王上。”

华缨没有表态,加了一块鹌鹑肉送进嘴里。

一小盘箸头春都要吃完了,齐书俊才回来。

齐书俊换了一身灰色的提花锦袍,但看花纹就知道并非华缨说的那件云海拨松。

“王上。”

“换身外袍,去的挺久啊。”

“卑职有罪,让王上久等了。”

华缨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袍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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