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被扒下的皮,我找了回来做成了一件法器,可是这件法器需要恨意和人的精气豢养,你愿意成为她的主人吗?”女人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如同冬日的寒冰,冷在人心里。

月华沙尚且未从巨大的打击中抽身,稀里糊涂的与法器融为一体,不想这法器带有剧毒,像一把锯齿不断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痛得趴在海边强烈的干呕起来。

“做烟笼沙的主人意味着你把命交给了她,你必须要有足够的精气去养她,否则你随时可能会毒发身亡,或者反噬致死。”

月华沙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指甲中灌满了沙子。

“记住了,”女子顿了一顿,“只有恨,只有恨你才能报仇雪恨,只有恨,你才能活下去,一旦没了恨,你就必须死。”话音刚落,女人便消失在了海滩上。

月华沙缓和了好一会儿,目光空洞的看着茫茫海面,三千鲛人,唯余她一个。她张开手,那女人为她解开了穴,可是她的鲛皮却被做成了法器,她再也无法回到建木,甚至,清罗裳的尸首无存,可能被一些人吃下了肚中,她清晰的记得,她们是被捉妖师捕捉,被点穴,被送到人牙子那里时还因为不听话挨了许多打,她恨,她当然恨,她每恨一分,身上的痛便减少一分。

记住了,只有恨,只有恨你才能活下去。这句话变成了一句魔咒活生生的折磨了她许多年,不止她,还有无辜的阿狸和白无双。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月华沙选了你做烟笼沙的主人,用尽了手段逼你去恨人族。”夜幽无聊的用手指去敲击着桌面,说到底不过还是些恩怨是非。

阿狸听完用手捂住脸,夜幽知道他肯定难以接受,明明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千年恩怨,却承受了几百年的痛苦。

“正如你对白无双,鲛人族长达千年的复仇,你终究是把这把火烧在了无辜人身上。”夜幽嘲讽的说道,她并不觉得谁更可怜或者说谁更值得同情,这种罪成了一种怪圈,似乎都是无辜的,似乎又都不无辜,无论如何,罪恶是从每个人的手中传递下去的,自己再如何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阿狸哽咽的乞求:“我用我身上所有的修为去换,我不要她变成下一个我,我自己的罪自己担着。”

夜幽祭出契约,阿狸迫不及待的和她做了交易。

“杀戮太重,可能会永世不得超生,其实在找到下一任主人之前你仍然可以好好的活着的。”夜幽好心的提醒。

阿狸平静的说:“你说得对,这仇恨的种子应该在我这断掉,即便断不掉,也不能再从我的手中传下去。”

夜幽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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