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校草,你怎么会有这份报纸!”
面对向总裁的质问和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赵校草表情凝固了几秒,然后化开:“哈,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份报纸而已,这份报纸正巧我也看过,出门的时候收拾东西装错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出门带错东西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乔珩看了他一眼,“那校草请解释一下这两件事。”
“第一,为什么之前秋语文提到连环杀人案的时候,赵校草你明明知道这起案子,或者说很熟悉,但却假装一脸懵逼,完全没有听过的样子?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表示自己也听说过这起案子吧?第二……”
“等等!”赵校草立刻打断乔珩,“别第二了!你这第一就是在泼我脏水,不错,我是看过这份报纸,但这是三个月前的报纸,每天都有新闻,杀人案也不是什么凤毛麟角的事,又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我看过以后就忘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你却说我很熟悉,我看你才是做贼心虚迫不及待的破人脏水!”
“?”乔珩,“……”
乔珩:“那赵校草你解释一下,我就不问为什么你会留着一份三个月前的报纸,还正好在你的行李箱里,为什么杀人案这一页的报纸格外的旧,不要说是因为时间原因,同一份报纸,其他的新文页明显要新很多。”
乔珩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向总裁一把拿过报纸,果然,印有杀人案的那一页明显比其他页翻看的次数更多。
“这……”赵校草脸色变了,心知形势明显对自己很不利,赵校草咬咬牙,“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真相吧!”
“这个杀人案我确实知道,我会更多的注意它,是因为它发生的地点是我们老家X市,土生土长的地方发生一起杀人案,我当然会更多的留意,至于秋语文说起它的时候我为什么没附和,也很简单,那时谈美术已经说话了,我再跟着附和,反而把事情弄得疑神疑鬼的,你们不会真的觉得这么一个岛上会藏着一个杀人犯吧?”赵校草不屑的笑着,“既然已经有两个人提到这件事,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那个时候秋语文说完话之后,谈美术和赵校草,是谁先接话的?
好像确实是谈美术。
当时没跟着附和的理由,赵校草这么说,倒不是说不过去……但把报纸翻烂的理由,真的太牵强了,秋语文都没这么神经兮兮。倒像是……
李班花的尸体和报纸上模糊不清的尸体渐渐重合。虽然灰白页面的尸体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出尸体是平倒在房间中央,周围有鲜血渗出的。
倒像是,学生在学习的时候翻看教科书一样。
赵校草说的话显然也没有说服其他NPC,但就这样给赵校草定罪同样显然也还不够,场面陷入了僵局。
见场面一时安静,赵校草反而无所畏惧了:“哼,后面我不想提这件事,就是怕你们疑神疑鬼的,白惹一身腥!”
“你的箱子里有这么一份报纸,怎么可能不怀疑你!不怀疑你才见鬼了吧!”秋语文忿忿叫到。
“语文说得对,”乔珩说,“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坦白来说谁都有嫌疑,比起言辞,我更相信证物。”
“这话我很赞同啊!”听到乔珩的话,赵校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容,拍了拍乔珩的肩膀,“说得对!怀疑人要讲究证据,证据指向谁,谁就是凶手!”
不太对。
乔珩不动声色的挪开,远离赵校草的手,赵校草这个态度,刀具是一定不在他的房间了。现在的天气不支持外出处理凶器,那么失踪的两把刀会在哪呢?
乔珩陷入沉思,旁边的秋语文似乎被赵校草得意洋洋的态度气到了,蹲下身继续大力的翻动赵校草的行李箱。
现在可以确定,赵校草一定是砍尸泄愤的人,副本线索已经非常明显了,这里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迹象,所以不可能真的存在报纸上的杀人魔入侵,而李班花的死状和杀人魔的手法非常像,说明砍尸体的人一定对这起案子非常了解,如果没有遗漏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了解这起案子的人只有秋语文、谈美术和赵校草。
秋语文的神态不似作伪,而且已经有了完整的杀人体系,她的杀人体系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的,不太可能自己反而大半夜跑去现场,况且要把尸体砍成那样,需要很大的体力,普通女性的体力很难支持,而没有任何迹象表名秋语文是个大力士,嫌疑可以暂时排除。
谈美术和赵校草,这两个人从动机、能力看来都说的过去,但谈美术的动机大半出于“见谁都可疑”的推测,画风的转变可能真的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撕碎的画也可能真的只是艺术家特殊的癖好,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的证据证明谈美术是有问题的。而且……李班花的尸体真的很没有美感,这一点是乔珩排除谈美术嫌疑的真正原因。
就像一个音乐家,想假装唱歌跑调也会不自觉的往调上走一样,一个真的“会”的人很难假装成完全“不会”的状态,谈美术就算故意乱砍,估计都比现在这样强。
再加上谈美术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虽然这一点乔珩有点心虚,因为昨天晚上真的睡的挺好的。
不过,有尸体本身这个“证据”,也确实已经足够排除谈美术的嫌疑了。
用排除法就可以锁定赵校草了,更不要说赵校草本身就是最可疑的那个人——明显不好的脾气与肤浅的性格,在家中落难时被李班花一脚踹开,行李箱里这么大一张报纸……
分尸的人一定是最后一个动手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赵校草动手的时候,李班花是生是死?
除此之外,有些若有若无的细节可能是副本用来迷惑人心影响破案的,但有两个地方没想明白,乔珩始终心底有些不安。
——为什么会丢失两把刀,还不是同一天丢失的?
还有,到底是谁把自己砸了李班花的花瓶洗好了物归原位的?
……
“咦?这是什么?”正在乔珩沉思之际,秋语文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校草:“我的钢笔,怎么?”
“嗯?”秋语文拔开笔盖,从笔头可以隐隐看出这是一只灌了红墨水的钢笔,秋语文在旁边的报纸上画了几笔,钢笔只有第一笔在报纸上留下了一点浅浅水迹,后面的几笔就只有划痕了。
“咦,没水了吗?”秋语文奇怪的甩了两下,钢笔仍然不出水。
秋语文兴趣缺缺的把钢笔扔回行李箱:“嗨,没劲,赵校草你带着一只没水的钢笔做什么。”
乔珩已经无声的捡起钢笔,拧开笔身,这是一只老式的吸水式钢笔,不能佩戴墨囊,需要自己吸水,而可以看出它现在确实已经没水了,之前灌的似乎是红墨水,但颜不知道是不是没水了的原因,颜色似乎又比墨水红要隐隐淡上几分。这样的红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墨水——红色的水——红色的液体——
案发的那天晚上……
一组画面如行云流水般闪过乔珩的记忆,案发那天晚上,赵校草曾亲自给大家开了一瓶红酒!
风信子花香,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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