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今日演算了天象,再过几月,紫微星将要在齐国上方降落了,一旦紫微星降落在齐国,那齐国就会时来运转,那运势绝对会直逼我大梁。”莫淮南说的神乎其神,表情十分严肃。

这让皇帝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果不其然,皇帝问莫淮南了,“那依国师之见,应该如何应对呢?”

莫淮南沉思了一会儿,说:“陛下,紫微星降落齐国,乃是天命所至,我等凡人切不可同天道抗衡,必会遭到反噬。”

皇帝听莫淮南这样说,心中更加不安,连忙说:“国师,你定要保朕的大梁安危啊,切不可令齐国等小人猖狂。”

“此事要化解需要臣再去推演天象,确定紫微星降落的具体时辰,才能得出一个万全之策。”

“那国师还有时间主持祭祀吗?”皇帝眉头紧锁,头上的乌发已经有好多发白了,看上去十分苍老。

莫淮南单手指尖掐算了片刻,答道:“回陛下,推演天象只需六日,应当赶得上祭祀大典。”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躺下,立刻有太监来服侍皇帝,将皇帝放平在龙椅上,太监拿来一条蚕丝被,小心翼翼地盖在皇帝身上,还悉心地点上了安神的熏香。

这熏香还是皇后特意送来的,说是里面加了许多的名贵药材,点上闻个两、三个月,绝对会令人神清气爽,白发转乌,比什么药物都强。

太监瞧着皇帝闻了香之后,确实睡得更熟了,夜里起夜也少了许多,他慢慢退出殿外,却见到国师还站在门口,连忙行礼,“国师。”

莫淮南看了眼小太监,问道:“殿内点的什么香?”

“这是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的安神香,陛下很喜欢这香的味道。”小太监答道。

莫淮南喃喃道:“很喜欢?”

不待小太监回答,他似乎也没有想听小太监回答,直接离开了。

皇城内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各处的小道大道上,都是来去匆匆的太监和宫女,他们安静地走着,又走的很快,急急的小碎步,踏踏踏踏的声音。

还有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那是京畿卫各队的守卫,正在保卫着皇城。

太医院中,众多太医正在辛苦地制药,有些太医刚刚从各宫娘娘处回来,这就一个脾气比较冲的,那脾性高的很,仗着自己是世代单传的绝门医术,怼起人来,那张嘴是毫不客气的说。

“这些个娘娘啊,整日在宫中,也不经常走动走动,养出了一身的病来,三天两头的就要请太医,过去一瞧啊,头晕乏力,诊脉一看,就是躺多了,睡多了。”

“行啦,行啦,别说了,这皇城内到处都是眼睛啊,小心隔墙有耳,你有什么唠叨话等晚上回到家,关起门来说,和你家夫人在床上说也行啊。”另一名太医连忙拽着他,都快要上前捂住他的嘴了。

其他人已经习惯了这人就是这脾气,说了就过去了,有好几次他当真皇上的面都敢这样说。

奈何人家祖上可是有历代皇帝赐的金匾额,有嚣张的资本啊,皇帝也曾多次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被他救了,虽说人家是太医,这是其分内之事,可是在他出言顶撞皇帝的时候,皇帝还真是不敢砍了他,毕竟要是砍了,哪天自己又有危险,那没有人敢救,那就麻烦了。

不过还好,整个太医院,也只有他一人敢这样和皇帝叫板。

“是啊,老汤,快别说了。”沈北拿着一本古籍医书走了出来,听见其他人纷纷在劝老汤,也帮忙劝着。

老汤看见沈北,吐槽后宫娘娘的话头也止住了,抢过他的医书,说:“你这是看得什么医书啊?”

“哎,老汤,别抢,这本古籍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上次在藏书阁里还险些被毁了,你快拿过来。”沈北想抢过来,可是两人有着身高的差距,老汤比他高了一个脑袋,他愣是把古籍举得高高的,沈北就是拿不到。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还在这像六岁稚童一般玩笑打闹,其他人也不阻止,太医院中多是上了年纪的,能成为太医的人,都是有着丰富的行医经验,其中也不乏年轻的,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学徒罢了。

“你闲着没事做看这种古籍作甚?”老汤随意翻了几页,合上书背在手后,脸色有些严肃,其他人闻言纷纷看了过来。

“沈大医官看得什么书啊,老汤你这么激动作甚?”另一个看戏的人凑过来就要从老汤手里拿走古籍,可是老汤的手很大,把古籍捏的死死地,他根本拿不下来。

只好坐会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和其他人看戏。

沈北冷着一张脸,还想开口叱责老汤,外头一名学徒急匆匆跑进来,说:“沈大医官,玄午门有个侍卫送来了您的一封信,好像是您的外孙女写的。”

沈北闻言一喜,急忙接过信函,打开一看,确实是默儿的来信,其他没有生到女儿的医官,自然也没有外孙女,更是没有体会到女儿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啊。

还记得沈北年轻的时候,他的妻子生下女儿就难产而死,可怜他医术高超,却没能救回妻子的性命,奈何沈北也是难得的痴情郎,夫人死后,竟然一直都没有续弦。

家中长辈同他闹了好多次,甚至以死相逼,可是沈北的态度也很坚决,二老见儿子已经铁石心肠了,便气的断绝了关系,幸而二老还有一个儿子,另一个儿子可以替沈家传宗接代。

以至于,后来太医院里总是会有一个小姑娘走来走去,叔叔伯伯地叫,叫的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啊心里一软,好几个没有女儿的,都纷纷对沈北说,要当他女儿的干爹。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沈北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些年的女儿,嫁作他妇后,竟然在婚后的第三年里,也死于难产,生下一个幼女。

其夫君更是在第二年就续弦,当时此事整个太医院的人听闻都十分感慨,那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女孩啊,着这样看走了眼,嫁错了人,早早断送了自己的韶华岁月。

沈北看完信后,心中欢喜地很,原本被老汤激的生气的情绪也降下来了,他嘴角噙着笑,将老汤拽进了一间房。

“沈北,你同老汤说,你看这种书到底是要干什么?”老汤视沈北为兄弟,可不愿意看到他出事。

沈北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他目光如炬,问道:“老汤,你还记得我夫人走的那一晚吗?”

老汤脸上皆是骇然,忍不住掐住沈北的手臂,沉声道:“沈北,你别做傻事,人死不能复生,这事你我都是医者,怎会不知?你别想着用古籍中的法子来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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