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百里罂突然牵着鹿蜀跑了过来,无奈地抱怨道:“小师妹!……小师妹最近去哪儿啦?小虞不听我的话了!”楚归荑(tí)瞧着百里罂,总觉突然他出现得奇怪……

楚归荑(tí)将鹿蜀牵过来,顺着鹿蜀的力,随它朝那个方向走,鹿蜀果然不再暴躁,“你没顺它的意,它自然不听你的话!”

百里罂眨着他那无辜的双眼,好奇地问道:“那小虞想怎么样啊?”在此之前,沈晚缨便已支会楚归荑(tí)身边的人一定要拦住楚归荑(tí),可小虞突然暴躁起来就立马转移了百里罂的关注点。

“小虞想去那儿。”楚归荑(tí)将百里罂紧张又期待的神色收归眼底,手指着南蛮的方向说道。

百里罂似乎一下就把沈晚缨和师傅的嘱托抛之于脑后,只听着楚归荑(tí)接下来潜移默化的游说……

……………………

最后,百里罂悄悄为楚归荑(tí)偷了一批快马,两人立即一同奔赴南蛮。

楚归荑(tí)的妖孽师傅看着两个徒儿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又面带苦笑地摇了摇头……曾经,自己可能缺了楚归荑(tí)身上的勇敢,才错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许顾忌太多了,反而得到的少了。

楚归荑(tí)与百里罂踏着匍匐在四周的血气,冲进了抚安城北门。

城内倒着一具具肥硕且残缺不全的尸身,蒙蒙亮的天色抚慰着这场有血无火的战争,微微的、若有若无的凉风吹拂着那面厚重的血旗,倒在地上的伤兵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旗帜,望向曾经的抚安,现在的信仰……

这时的沈少将组织了一些人,不断地从地下抬出一具具“血尸人”————他们皮肉翻在外面,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人样,他们的身体被铁条绑得难以动弹,好像是怕弄坏了长在血尸人身上珍贵的血灵芝……珍贵药材扎根于血尸人的皮肉之中,肆意生长,不断的生根发芽,侵占血管,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一个器皿……刺鼻的血腥味掩盖了珍贵草药的香气,楚归荑(tí)百里罂二人从没想到自己平时拿在手中研磨入药的药材……原来不全是出自深山,吸收日月之精华……而是出自一个个血肉之躯,吸收……

这时,两个士兵抬着一个僵硬的血条子经过楚归荑(tí)身前,那血尸人激动的眼神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血旗,长开皲裂的沾着污血的双唇,一时间口中“呜呜呜呜~”地叫起来,楚归荑(tí)皱紧了眉头,忽然,听那血尸人大喊一声:“抚安!”声音似困兽的咆哮,又似雄鹰的重生。

这句话,激得在场众人流下热泪,就连楚归荑(tí)百里罂二人都一下感觉这场积蓄十五年的呐喊得来不易,全身上下都肃穆了起来。

沈少将见楚归荑(tí)赶来了,立马上前,拱了拱手,谦卑地说道:“楚姑娘、楚……楚家姑姑。前些日子是我态度不好。这些……躺在这儿的,都是以前的抚安军,也都是沈家军。”沈少将话至此处,眼眶红润,接着道“军医说,尽力一试,他们还能活。在下……希望楚家姑姑不要嫌麻烦……”

说完之后,沈少将目光盈盈地看着楚归荑(tí),眼中充满期待与希冀————是无能为力后痛苦的折磨。

楚归荑(tí)也从未想到世上还有人如此歹毒,用战俘养珍贵药材。原来富贵人家所挥霍的灵丹妙药,都是在挖穷苦人家的命。难怪会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这世道啊!不仅不公平,而且残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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