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台,赵岩等百名士子坐在红木椅之,各个雄姿英发,十分自豪。
能在金榜台入前一百名,至少大半个月内,在山台府的勾栏瓦肆中都能享受到极高的礼遇,甚至有可能免费。
而河那边拿着绳索的仆从们也都紧紧盯着这些人,认真地记下了他们的模样。
一旦到了最后的抓婿环节,这些人自然是他们率先选择的对象了。
随即,又一个屏风被抬了来。
洪管家双手往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朗声道:“接下来,要真正考验大家的诗词功底了!”
刷!
纱布再次被掀开,众士子同时看向屏风的内容。
“填词一首,词牌自寻,不言闺中之乐,只谈功名之心。”
屏风只有这二十个字。
这句话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但写起来却并不容易。
在大周,向来有诗妻词妾的说法,诗为正,可言个人抱负,可讲世俗兴衰。
而词更加个人化和市井化,太学派和儒生派都爱写诗,并拿此作为求取功名的敲门砖。而花间派则是爱写词,他们的词多在市井中传唱,以写闺房画眉之乐为主。
如今这局的主题则是要用花间派的写法,写出太学派和儒生派总喜欢表现的功名之心。
如此写,是十分有难度的。
洪管家高声道:“现在计时开始,一个时辰后,各位的诗作将由大小姐亲自审核,选取前十名晋级下一局。”
一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场的一百名士子们,心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唯有赵岩,脸色相当平静。
让他写原创,他肯定是写不出来的,只能想着自己脑袋里有没有什么存货了。
台下的众士子们也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不得不承认,洪虞欣这个题目出的比州府的一些大家还厉害。
这次入围十强者,以后定然都能成为人中龙凤。
十息之后,赵岩便找到了非常恰当的一首词。
但他若现在就将其写出,恐怕会吓到别人,另外他也不想太张扬了,故而只得装作思考的样子,在宣纸胡乱地画起来。
在大周,一般水平的文人在一个时辰内也可以作出一首词,但作出这种风格的词,却几乎鲜有人可以做到。
很快,金榜台变得安静下来。
士子们一个个深皱眉头,苦思冥想。
花间派的士子们更是郁闷,因为他们长期写得都是那种“琵琶弦说相思”、“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粉墙低,纤腰一把”之类的句子。如今要讲功名之心,他们怎么想心里怎么别扭。
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不让囊中羞涩,为了抱得美人归,他们只能绞尽脑汁去思索。
时间飞速,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有的已经写完了半阙,有的还在使劲磨墨,还有的抬头望天,一脸绝望的模样。
赵岩面前的宣纸依然是一片空白,但他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晚要吃什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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