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卫一听,脸上一僵,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怎么可能?嬷嬷是糊涂了?”

徐嬷嬷摇头,她把太监服拿在自己手中,比划了几处被损坏的部分。

“殿下,你看,这衣服上的几处,都是您拿着剪刀剪的啊。”

那日,她在给殿下铺床,不多时,她就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满身的酒气。

她赶忙扔下手中的活,快走了两步,去扶殿下。

可殿下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直往衣柜那里走。

嘴里还念叨着:“衣服,衣服呢?”

她以为殿下要更衣,于是率先一步开了衣柜门,一眼就看见里面一件格格不入的太监服。

她拿起来,还没仔细端详几眼,就被他夺了过去。

“找到了,找到了……”殿下眼神迷离,手里却抓着这太监服不放手。

她只好劝道:“殿下您醉了,赶快躺着休息吧。”

但他丝毫没有搭理,只是定定看了几眼,然后对她说:“本殿下要更衣。”

她瞅着递到她面前的太监服,犯了难,这可不合规矩。

正当她犹豫时,殿下却突然改了心思。

面色特别难看。

“去,帮本殿下拿把剪刀来。”虽说他大着舌头,但她还是轻而易举听清了。

等到她拿来剪刀,殿下抢过就立马对这太监服动了手。

徐嬷嬷战战兢兢说着那晚发生的事,晏卫脸色有些难堪,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些字。

“然后呢?”

徐嬷嬷继续道:“殿下还说,要是再穿这衣服,就……”

“就什么?”这句话不是晏卫问的,而是在一旁也听得认真的晏子柔。

七哥为何要穿太监服?穿这衣服必定是要进宫,可他进宫去作甚?

只消片刻,她立马把这事和那小贱人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七哥还偷偷去见她?

徐嬷嬷抬眸看了一眼晏卫青筋都暴起的手背,就知他肯定是回想起这事来了。

“徐嬷嬷,你快说啊。”晏子柔焦急地问。

徐嬷嬷支支吾吾片刻,还是回了话:“郡主莫急,殿下只是说再穿这太监服去宫里,怕是要被太子殿下嘲笑,以后铁定不穿了。”

晏子柔疑惑地转头看晏卫,晏卫不语,“那为何七哥要穿这太监服?”

“这个还是殿下来跟郡主解释吧,老奴也不便插嘴。”徐嬷嬷恭敬地回道。

“七哥!!”晏子柔坐在晏卫身旁,拉扯着他的衣袖,一副急于知道真相的模样。

晏卫眉头松了松,嗓子有些紧绷,似乎刚刚太过紧张。

在徐嬷嬷的陈述里,他确实一一回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他只不过是喝了几杯酒,可能是心里想着事,很快就醉了。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说的好像是“若本殿下再穿这太监服,他就跪在萧瑶面前向她赔罪”类似这样的话。

他揉了揉眉心,把袖子从晏子柔手中抽出。

原来居心叵测的是他自己。

“子柔,你先回去,这府里的事,还是莫要打听。”晏卫道。

晏子柔不放弃,仍是缠着他问东问西。

晏卫恼了,一撩衣袍起身后,冷冷道:“若是你想知道这事,告诉你也无妨,但庙会一事就此作罢,如何?”

“啪”地一声,是脚步重重落地的声音。

“七哥,人家只是好奇,不听也罢,想必七哥必不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之事,那小妹就先告辞了。”

应该是她多想了,那女人这般对他,他怎么会还念着她呢?

晏子柔转身瞧了眼徐嬷嬷手上的太监服,略微嫌弃地冷哼一声,然后离开了。

晏卫缓缓舒出一口气来,面对一排跪了许久的下人,难免心里愧疚,他道:“你们都起来,先下去吧。”

而后吩咐管家,给大家多发些月钱以示补偿。

真是喝酒误事。

“萧姑娘,接旨吧。”全总管带着两个小太监在这破旧佛堂里宣旨。

看来皇上并未放下此事,心里仍挂念萧瑶的母亲,就连玉泉寺庙会一事也没忘记。

当年,萧瑶的母亲和皇帝就是在庙会上相遇的。

萧瑶呆愣了片刻,才赶忙回应。

皇上要她去玉泉寺为丰裕国祈福?!

不是说不让她出佛堂的吗?不过她竟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古时候的庙会和现代有什么不一样?

她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灯笼,猜谜,放花灯以及拜佛等等,一片热闹的场景。

“这是祈福时要穿的衣裳,萧姑娘一定谨记,着这身衣物,他们二人会伴你左右,切不可惹出事端来。”

萧瑶看了一眼两个小太监,年纪不大,眉眼长得极为喜庆,让她的防备心减轻了些。

“是,萧瑶一定谨遵皇上旨意。”

全总管走了,留下两个小太监在她面前,一人手持衣裳,一人正朝她使劲眨着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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