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瞧不起他,但也绝不愿意他找个这样的女朋友。
这种扭曲又别扭的想法,总是让她控制不住想做点什么去打听向歌在他心里的地位。后来看到那些越发频繁的朋友圈,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心随着他交了女朋友之后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就算要结婚,对象只能是她,因为她了解他的一切,只有她配得上这样的谢修远。她得不到的,别人更没有资格得到。
傅汐北从来没有想过,年少时那一身傲骨的自己,还是会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学着傅东楠叫自己姐姐的小男生。
如果她曾经没有犹豫,像向歌一样的努力一次,或许就不会有那种遗憾。
她本来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人,却因为曾经的一身清高,输给了一个远不如自己的女人。他看着谢修远的眼睛,说道:“我本来就可以得到你,不是吗?”
可谢修远给她的那个回答,却击碎了她心里那一点点的侥幸: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过去的那么多年时间里,但凡我喜欢过你一点点,也不会如此确定向歌是我的第一个心动女孩。”
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头再来,他从没有在傅汐北的眼睛里看到过喜欢和暗恋,只有那一股子的高傲和对弟弟一样的关照。
谢修远临走时说了句:“北北姐,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自然不会有结果。我和向歌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眼看着谢修远头也不回的离开,傅汐北的心却如坠冰窖。
那天谢修远送向歌回去,在路上否定了自己和傅汐北的关系。他直接说道:“我和北北姐认识那么多年,如果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会等到现在。”
向歌不明白傅汐北那些朋友圈是发给谁看的,但因为谢修远解释过,她也就没在想这件事情,只是后来想起来,她再戳进去看,就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傅汐北的朋友圈了。
向歌呵呵了一声,用脚趾头想了一下便明白应该是谢修远说了些什么话。
今日正逢元宵,顾知宜约她逛街吃饭,两个人买了条姐妹裙装,迫不及待先换上,在咖啡厅里,顾知宜听说晚上谢修远约她看电影,哟了一声:“他这是在追你?”
向歌的手一直在不停的胶棒咖啡杯,她说道:“我也不清楚。”
“那如果他就是在追你呢?”
这下,向歌搅拌咖啡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望着面前的顾知宜,脸却莫名其妙的红了:“我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的,伤一个肋骨还能把自己的智商伤没了?自己的感情自己不明白啊?”
“我怕我自己乱想。”向歌低着头,回想起合约结束时谢修远说的那些话,她失去了底气:“我害怕一场空欢喜。”
因为知道被最喜欢的人拒绝是什么感受,所以哪怕谢修远初露端倪,她也不觉得他对她是喜欢:“我不敢妄想。”
那种卑微的喜欢,体验一次就已经很劳心费神了,若是再来第二场空欢喜,一定会压垮她的世界。
顾知宜倒也不逼她,往她面前的盘子里放了快糕点,大姐姐似的:“小傻子,送你一句话,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
看到她乖乖的点了点头,顾知宜才往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艳羡的说:“我前男友怎么就没有你这种毅力呢,爱一个人就要爱到底!死垃圾渣男,我一想到他劈腿我就想把他大卸八块。”
看到她剁着盘子里的残渣,向歌吓得往后缩了一步,果然女人发起火来都好可怕。
姐妹聚会的主题向来离不开男人,那之后顾知宜一通抱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汤圆,这才分开。
她看了一眼谢修远发来的影院地址,地方不远,过一个地下通道就能到。从通道口下去,向歌看到一个花店,才想起原来是因为今年的元宵节撞上了情人节。
难怪今天街上的情侣比以往还要多,刚刚从通道下去,她的耳朵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走近了才看到地铁口坐着一个弹吉他卖唱的青年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黑色毛线帽,他盘腿坐在地上,指尖弹着吉他,嗓音低沉暗哑,轻轻唱了一首日语歌。
向歌一听到旋律就猜出了歌名我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男人的嗓音暗哑低沉,仿佛历尽沧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
她不自知的停下来,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丢到面前的纸盒子里,男人没有抬起头,仍是弹着吉他,低吟浅唱。
在这个安静的地铁口,夜晚的凉风若有似无的从甬道口吹进来,伴随着男人的声音,一点一点融进她的世界里。
直到一曲终了,向歌还想再给他一张纸币,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混球,他迅速弯下腰从纸盒里抓走一把纸币,跑的飞快。
向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流浪歌手,怀疑他是个残疾人,这样一想更加气愤,拔腿就往小混球跑远的地方追着去:“你给我站住,小混蛋,把钱还给他!”
匆忙跑远的向歌并没有看到,在她跟着小混蛋追出去的时候,弹吉他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男人冷清的五官上,一双桃花勾人魂魄。
那是一张和谢修远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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