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哪里是帮她,分明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自投罗网往里跳。
“嗯?”裴清绝眸光含笑,松开揽住迟天止的手,示意她继续说。
迟天止继续道,“你算到了谢荒一定会对我动手,所以这也是你假意解了我的蛊毒原因吧,实则就是想让谢荒重伤与我,让我们彻底决裂,或者你是想让谢荒错手杀了我。”
裴清绝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微微叹息道,“我都舍不得伤你,又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迟天止头一遭见裴清绝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实在让人无语。
他行事干脆利索,有时却又让人摸不着头绪。
迟天止眸光微冷,嗔骂道,“裴掌权还是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吧,我刚到塞北,便听说皇后被禁足了,而淑妃却免了幽禁,封了贵妃。我想你做这些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第五修钰要醒了,或者已经醒了,你不得已加快脚步,铲除异党,拉皇后下马。裴掌权真是谋划至深,所有人都在你的局中任你掌控。”
迟天止的语气并不和善,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棋差一招,被裴清绝玩弄于股掌之中。
裴清绝也不恼,依旧语气柔和,“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布局之人。”
“别告诉我,你来塞北就是为了笼络与我,裴掌权难道不应该在京都趁热打铁,继续筹谋扳倒皇后,易主东宫之事吗?难道你就不怕谢荒回去之后,你之前的所有谋划沦为泡影吗?”
“我为什么来塞北?谁知道呢?”他小声嘟哝了一句,随即嘴角扬起讥诮的笑,“你真以为谢荒会甘心屈服皇后,这些年你何时见过谢荒帮衬过皇后?”
是呀,他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连元坤帝都礼让三分,也并不畏惧皇后,除了阑歌,没人能让他妥协。
这些年她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把他划为皇后一方,实则,那人从来都独善其身,除却六年前为了救阑歌,不得已替她占星,刻上凤凰烙印。
他何时妥协过?
“我害怕你一人解决不了塞北之事,特地来帮你的。”裴清绝眸底一片澄澈,望着迟天止道。
望着那张苍白俊美的脸颊,迟天止似乎有些动容,语气稍稍有些缓和,淡淡道,“圣女之事,我既已答应了你,自然解决妥当,裴掌权无需挂心。”
裴清绝笑道,“我若对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又何必煞费苦心笼络与你呢。”
“那你为何来塞北,我并没有什么事需要裴掌权帮忙?”迟天止有些诧异,还有些重伤后的迷怔,眸中一片茫然无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可爱。
“别这样看着我,听话,不然我会把持不住的。”
裴清绝挑眉,语气玩味,眸底却依旧湛蓝清明,无一丝浑浊与亵渎。
听到裴清绝不正经的调侃,迟天止瞬时冷静下来,抬手狠狠给了裴清绝一掌,她虽星力全失,却还是让裴清绝有些难以承受,一个踉跄不稳,眼看两人双双向后面的桌角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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