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潮湿松软的泥土在阳光的蒸发下逐渐硬朗,公鸡打鸣,狗吠声此起彼伏。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申濂和竹子最先缓了过来。
竹子是被申濂的咳嗽声惊醒的,申多死后,竹子便搬去了申濂的茅屋。
竹子跳下床倒了杯水,拿到申濂面前,拍着申濂的背说:“爷,喝点开水。”
申濂抿了抿杯里的水,叹了口气说:“竹子,你知道吗?我昨儿晚上梦到你申多哥了。”
竹子没有说话。
申濂:“梦里啊,他犯了一件错事,叫人捉了去,那人拿起刀要杀他,我便跪地求饶,可拦不住啊,我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用刀,一刀刀活生生的戳死了你哥,他满身都是窟窿…”
竹子红着眼眶说:“爷,您别说了,我好想申多哥哥…”
申濂:“这一码归一码,你哥来梦里找我,这便是他死的不明不白造成的,他咽不下这口气,咋爷俩不能因为出了别的事,就不替你哥鸣冤了,我定要让那慕急这辈子都活的不痛快。”
竹子:“爷…我…我”
申濂:“我什么我?你不会是不想去为你哥申冤了吧!”
竹子摇摇头:“不是,不是,我…”
申濂抓住竹子的手说:“竹子啊,爷爷这一生,身边死了太多人,唯一就剩你了,你得好好陪着爷爷啊!”
竹子点点头,说:“爷爷,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竹子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里,心想:反正说过来说过去杀了人的都是慕家人,跟谁讨说法不都是一样的嘛!
慕急回来后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已经精精神神的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慕瘸子和黑嫂硬是让他在床上躺着或坐着。
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慕急每天坐在床上抓耳挠腮,急的要命,慕余醒的时候,他还能逗逗慕余,慕余不在时,他便无事可做。
今天慕瘸子刚好出了门,他便下了床去厨房。
慕急:“妈,我来帮你做饭。”
黑嫂:“哎呦喂,你怎么下来了?”
慕急:“妈,这都多少天了,我身上都长虱子了。”
黑嫂:“幸好你爸不在,要不然打死你。”
慕急进去帮黑嫂削土豆,边削边说:“妈,您和爸为啥不让我下床出门啊?”
黑嫂:“平时看你也挺机灵,这会儿咋又不机灵了?你傻呀?你要是病好了,能下床了,那这传到申老爷子耳朵里,他不得又来闹呀!”
慕急:“我又没杀申多,怕啥?”
黑嫂:“家里人信你,可旁人信吗?你说的清楚吗?”
慕急:“那也是要迟早面对的事,这样躲着啥时候是个头?”
黑嫂:“躲一天是一天。”
慕急:“妈?”
黑嫂:“怎么了?”
慕急:“你信我吗?”
黑嫂:“妈当然信了,嘴硬心善的还不是你。”
慕急笑了笑说:“妈信我,真好。”
慕急顿了顿,问道:“妈,你明明姓白,可为什么大家都叫你黑嫂呢?”
黑嫂:“你妈长的黑呗!”
慕急:“哦…但我不喜欢他们叫您黑嫂。”
黑嫂:“为啥?”
慕急:“反正我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黑嫂:“快去叫你哥哥和弟弟来吃饭,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慕急:“嗯好。”
慕急刚刚咬了一口生硬的面团,就听见大门口不断传来的敲门声。
慕急:“妈,外面有人敲门。”
黑嫂:“你先别开,去瞅瞅是谁?”
慕急跑到大门口,从门缝一瞅,赶忙跑进来跟黑嫂说:“妈,是申爷爷和竹子。”
黑嫂:“哎呀!这可咋办啊,你爸也不在。”
慕急:“咋们就开了呗,咋们没做的事,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黑嫂:“不行,不行。”
慕急:“妈,我们这次去镇上,发现申爷爷和竹子人挺好的,我们跟他们讲道理,定能讲通。”
黑嫂:“讲道理?难道你忘了那天他拿头往桌上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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