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客人,是不速之客。”太宰治的声音很快在这之后出现。

酒井宴走到最底层的阶梯,迈开脚踏入这间地下酒吧,扯出一抹不善的笑容:“太宰,还记得你的工作吗。”

“记得啦,我都查了。”太宰治跟没骨头似的瘫在吧台上,头朝着酒井宴这边。

酒井宴虽然嘴上骂着太宰治,但对他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他这次来就是来问太宰治的调查进度,听他这么说,没有半点意外——太宰治不会耽误工作,虽然过程大概率会让人骂骂咧咧。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心里忍不住信任却又不信任的人。

“说来听听。”

“明明我现在的职位比你高。”太宰治嘀咕。

酒井宴说着,目光转向酒吧里面的另外三个人,打量着他们。

他在看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酒井宴,酒井宴顿了顿,朝他们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头微点算打招呼,走到太宰治旁边的吧台椅子边坐下。

“太宰难得跟人走得近。”酒井宴手肘靠在吧台上,掌心拖着下巴,歪着头看另外那边的两个青年,收敛了浑身的攻击性,在橘色的暖光下,显得格外美好。

“您的长相很出色。”老板声音平和,像聊着家常。

酒井宴眉眼微弯:“谢谢您的夸赞。”

说完,酒井宴朝着芥川龙之介招手:“芥川,别傻站着,过来坐。”

芥川龙之介迟疑了下,酒井宴再度出声:“都说了别那么死板了,小孩子就要开朗一点。”

“在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芥川龙之介小声嘀咕着,走到酒井宴旁边坐下,腰板挺直,坐得格外端正。

“太宰,她是?”织田作之助问。

“一个左右横跳的任性家伙。”太宰治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更像一条咸鱼。

左右横跳,真新鲜,傍晚他才跟安室透说过这个词。

太宰治撇着酒井宴,没看到破鸦,鸢色的眼眸暗了暗,看来这家伙是选择在“酒井芽伊”的时候不让破鸦露面。

腰边那个小包,破鸦大概就在里面。

“不要对女孩子这么没礼貌。”织田作之助摇头叹气,似乎很是无奈,随即目光转向酒井宴,礼貌地微笑:“请问你是?”

“酒井芽伊。”

酒井宴观察着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看起来很平和,没有任何的锋芒,那双眼似乎包容万象,流淌着温柔。

这样的人是港黑成员?

“是港黑中有名的双生子之一啊,”旁边的青年推了推眼睛,“失敬了,我是坂口安吾,隶属情报部门。”

“不用那么客气,随便就行,再说真要客气,太宰那家伙等级可比我高,”酒井宴视线挪向坂口安吾,“虽然是事实,但还是让人不爽。”

坂口安吾:“呃……”

“我是织田作之助,只是一个普通的低级成员,平时干些杂事。”织田作之助道。

酒井宴看到织田作之助的手上有茧子,那种位置,是握枪留下的痕迹,跟他身上的平和违和。

“要不是你不愿意杀人,怎么会只是一个低级成员。”趴在吧台上的太宰治把脸转过来,嘟囔道。

“不愿意杀人的黑手党?”酒井宴乐了,“虽然不礼貌但我想说这可真新奇。”

说着,酒井宴低头看着织田作之助的手:“你的手上明明有长期握枪的痕迹。”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问题,”织田作之助举起吧台上的酒小饮一口,“芽伊小姐来这边是来找太宰君的吧?”

生硬的转移话题,酒井宴也没揭穿他的意图,手拍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太宰,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太宰治慢吞吞地直起身体:“我都没跟你说我有什么发现,你就问我计划了。”

“因为你是太宰治,”酒井宴道,“快点,我今天得到的情报是他们会在最近撤离。”

“你不觉得奇怪嘛,横滨这边的港口都有势力划分,他们却能把人运出去。”太宰治鸢色的眼睛眯了眯,吊儿郎当的散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肃穆。

“确实。”坂口安吾道。

“我今天查到了有趣的事情,内应在我们组织里面。”太宰治唇角微弯,暗沉眼睛里的情绪让人摸不透。

这个笑容很冷。

酒井宴想了想,道:“先代首领派的人?森先生还没有让他们学会安分两个字怎么写嘛。”

“是先代派没有错,具体有哪些人我还没有找出来,但是我知道怎么找出来。”太宰治笑容刹那间灿烂,周身的气场如同冬日冰雪融化。

“……”

酒井宴穿着补过好几次的旧衣服走过一条杂乱的街道,路上零星的人对他投来陌生的目光,打量之后又收了回去。

这就是太宰治说的计划,酒井宴扯了扯嘴角,内心的小人翻了个白眼,让他亲自上坐诱饵,美名只有这样才能百分之百确认港黑内部的内应是哪些人。

最近情报部门提交上来的报告里黑衣组织的人还在抓人,但动作更加隐秘,抓的人也没有以前那么做,多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有逐渐收手的打算。

如果没有安室透的提醒,酒井宴会把这收手的时间大致定为一个月左右,但安室透既然那额说,这时间就得缩短到一星期。

希望黑衣组织负责抓人的人员里面有跟他碰到的那些羊成员一样脑子不大好使的,酒井宴想着,一脚踢飞路面上的一个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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