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过三四天的时候,何家人就堵上门来,说话难听也就算了,却三五句里就要提到敢过世的女儿女婿

任是外婆再好的脾性,这时也忍无可忍。

言国成是何祥的继子,往日何祥再不认言让这个“孙子”都行,但这时候言让要真打了何家的人,却还是容易落人口实。

她这个老太婆,却是不怕的。

她拉住言让,一扬手,抡圆了巴掌就扇到了何美慧的脸上。

“你们何家人,简直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近年岁数大了点,身子不太好,但以前也是种田出身,现在愤而出手这力气可不小。

何美慧耳中嗡嗡响,脸颊迅速肿胀了起来,嘴角也破了。

言让就着拉她的胳膊,顺了一丝丝灵气进入她的体内,确保外婆这一巴掌不会把人打出什么脑震荡或者耳聋之类的问题——不是他心软、怜悯,他只是不想让外婆被人讹上。

“我爸十四岁的时候,我奶奶跟你结婚,但你们结婚后,我爸还是住在我奶奶的旧屋里,且不到半年多的时间,他就外出打工。”

“他小时你养过他吗?现在他的赔偿金你也想全都贪?”

“我爸没受过你的抚养,你连赡养费都没资格拿!”

“这么多年,我爸给我奶奶的钱,不说全部,怕也九成九是你用掉的吧?”

“甚至,我奶奶都去世好几年了,你还用各种名义问我爸连骗带抢了多少钱?还用我奶奶的坟威胁过我爸是不是?”

言让一点不为何家遮羞,将这些他上上辈子是好几年之后才听到的事情一一摊开来讲。

——更何况还有后来这些人对他做的那些,虽然当下的时间节点何家人还没做那些,可言让却依旧不会就此放过他们。

何家人显然不知道言让小小年纪不但口无遮拦,竟然还知道不少事情。

但打又打不过,一直像极了言国成那个闷葫芦的小闷葫芦,怎么就忽然这么口舌伶俐,而且心狠手辣?

“骗我说要给我爸妈买块好坟地,呵,那块旧石山上的荒地,何成伟你买下来花了多少钱?”

“两百块还是三百块?”

何成伟还想反驳,却不想言让把他买地用的钱估算的这么准,那地开口确实三百,但他是肯吃亏的人吗?

“给我爸妈办的那葬礼,收人家礼金你管人家饭了吗?”

“这些钱,我会一一向你们讨回来,连本带息。”

所谓葬礼本就是何祥准备扣言让手里钱的由头,哪会摆多好的宴席?这会儿钱还被言让抢走了,说不得那些礼金还得给人退回去。

——毕竟他可不舍得再拿钱出来摆席面。

何祥只觉得自己这胸口猛地被塞了一大团吸满了水的棉絮一样,指着言让就骂。

不过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下意识的避开了有关言让父母的祖安问候。

哪知道言让又开口打断他:“还有,我爸妈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回鼓石村?”

“他们出车祸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我也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从何成伟几人身上扫过,顿时将几人都看毛了。

何成伟又急又不敢凶,有些磕巴地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爸妈那就是意外出车祸,能有什么猫腻?”

他虽然贪财,有些小心思,也自认为有不少手段,可还真没凶到能□□。

——可言让的眼神太吓人了,吓的何成伟这磕磕巴巴还有些哆嗦的样子,一下子到真让人觉得这怕不是真的心虚?

难道何家人还真的能够狠毒到谋财害命?

周围的人怀疑的目光一时犹如实质扎在何家人身上,何成伟想要辩解,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笨嘴拙舌。

何祥气的气血翻涌,身体一直过硬,在家作威作福的老头子,这时脸色气的通红,想要打骂言让找回以往的威风。

可他知道,他不是言让的对手。

他的脖子似乎还能体会到柴刀的冰凉冷硬。

言让还说:“希望你们当着我爸妈的面,还能斩钉截铁的说你们没有愧对过他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还能怎么当着言国成夫妻的面?

何家四人顿时都惴惴不安起来。

(-w-)

接到邻居报信,请了假匆匆赶回来的舅舅罗兴盛,只看到何家人离去的背影,他心头一跳,还以为自家老娘和两个幼儿在家得受多大的委屈。

意外地没太注意到何家的背影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仓皇。

他赶到门前,就看到自家侄子正在搬车厢里的行礼。

要搭把手的老娘被侄子摁在小凳上坐着,老太太还红着眼,但情绪上看还不错。

一条浑身金灿灿毛乎乎的大狗则颠颠儿蹲到老太太身前,忽然把头往老太太膝头一磕,毛茸茸的大尾巴有自己的主意一般将自己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哎哟哟~”老太太一下就忍不住笑了,这就算不是个小孩子,老太太也一下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儿孙绕膝的欢喜,忍不住来来回回摸着熊童子的毛脑袋。

撸的熊童子的狗脑袋左摇右晃,一副晕陶陶的样子。

罗兴盛一下就把提着的心给放下了,连忙走上前喊了一声妈。

然后手脚利落地帮外甥搬走剩下的几件行礼,将言让拉到一边去问了问事情的经过,不想破坏老太太好不容易被狗子安慰好的心情。

——也不能忽略狗子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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