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旻的心一紧又一松,“当然可以!对不起,清时,我没有想要逼你的意思。”
陆清时轻摇头:“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你和顾寒亭的同门之情,到时候蔡老那边也不好交代,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我一直把蔡老看成嫡亲长辈,不想老人家因为我们的事操心受累。”
赵君旻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是啊,还有师父在,师父这么喜欢陆清时,到时候陆清时和顾寒亭离婚,对他肯定是一种打击,如果师父要是知道自己也喜欢上了陆清时,喜欢上了师弟的前妻,这让老人怎么接受得了?他作为徒弟,怎么能只顾自己任性妄为,而忘了师父的感受?实在太不应该了!
赵君旻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愧色,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拳,沉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在你恢复单身之前,刚才那些话以后我不会再说了。”
陆清时轻扬唇角笑了,“谢谢师兄。”
“是我不对,你还谢我。”赵君旻苦笑。
陆清时:“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师兄对我好,本来就该谢。”
赵君旻望着坐在对面的陆清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隔了一张桌子,他却觉得中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距离走进陆清时心里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怕是受过很严重的情伤,才会对感情这么敏感谨慎。
赵君旻不由得揣测陆清时还爱不爱顾寒亭,不过就算陆清时心里还有顾寒亭那也没关系,他一定会取代顾寒亭在陆清时心里的位置。
赵君旻克制着心里不断翻涌的爱意和心疼,温声和陆清时说:“如果你实在遇到了难事解决不了,不要逞强,千万要告诉我,你既然称我为师兄,我帮你也是于情于理,即使寒亭知道了,他也不能说什么。”
“嗯,我知道。”
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虽然赵君旻很舍不得离开,但经过刚刚的那一番谈话,他不想给陆清时造成太大压力,便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赵君旻,陆清时松了口气,想必经过今天的谈话,以后赵君旻应该知道收敛一下,至少不会再在顾寒亭面前直接表露出对自己的喜欢,只要赵君旻不刺激顾寒亭,什么都好办。
然而才送走赵君旻,陆清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顾寒亭就来电话了,而且竟然还提出要约他晚上见面吃饭,这次陆清时答应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顾寒亭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这事宜早不宜迟,只要他和顾寒亭断了关系,顾寒亭就再也管不了他和谁搞对象了!还能拿着顾寒亭给的钱发展事业,生活真是一片光明!
而顾寒亭这边,却是刚从蔡家出来。
本来顾寒亭在公司好好待着,蔡诚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蔡家,等他一头雾水到了蔡家,一见面,蔡诚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知不知道陆清时要开餐厅的事。
顾寒亭当然不知道,他和陆清时从来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陆清时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他也没兴趣特意去了解,不过当着蔡诚的面,他要是说自己完全不知道,那迎接他的指定是一顿臭骂。
于是顾寒亭含糊其辞道:“大约是……知道一点,他应该就是心血来潮随便搞搞,怎么,他找您帮忙了?”
蔡诚一拍桌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顾寒亭,“找我帮忙?看来你对清时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关心,你到底有没有把人家放在眼里?!”
顾寒亭:“……”
顾寒亭说不出所以然来,蔡诚也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摆摆手不耐烦地道:“算了,你们夫夫俩的事只有你们自己整得明白,我再劝也是白费口舌。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聊生意上的事。你先坐。”
顾寒亭在沙发上坐下,“什么事?您说。”
蔡诚端起紫砂壶喝了口茶,“市中心吴江路口的那家李记川菜馆你听说过吧?”
顾寒亭略一回忆,“听过,挺有名的,但我听说那家店的老板最近准备把店卖了,我也派人去询问过,有人开价八百万,老板都不卖,我觉得价格有点虚高不值当,所以就没再关注了。”
“这店已经转让出去了。”蔡诚慢悠悠道,“你知道转让给谁了吗?”
“谁?”
蔡诚带着深意睨了他一眼,顾寒亭看懂了师父的目光,皱眉问:“不会是陆清时吧?”
“就是他!”蔡诚似乎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真没想到啊,清时居然有本事把那个老古板给打动,不简单啊不简单,我果然没看错人。”
顾寒亭听得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蔡诚怒其不争地瞪了眼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徒弟,冷哼着把事情的原委给顾寒亭讲了一遍。
末了又说:“单凭清时做的那两道菜,其实还不够完全打动李老板,后来李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陆清时的对象是我蔡诚的徒弟,也就是你,便找到了我这里想跟我具体了解一下清时的为人,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他也信得过我说的,最后他便决定,以五百万的价格把店转给清时。清时想开饭店,你们两个却谁都没跟我提起过,我一猜就知道他肯定没跟你说,寒亭啊,不是师父要多嘴,你和清时都快成陌路了,你难道就一点不觉得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顾寒亭不明白。
蔡诚看顾寒亭脸上毫无悔意,摇头叹气道:“算了,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人再急也没用。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清时拿下了李家餐馆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来,陆家当然也会知道,那陆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觊觎清时的店,可清时在陆家是什么地位你也知道,你也不想让那么好的门面落入到陆家手里吧?”
顾寒亭沉思片刻,蔡诚所虑的确在理,陆雷生性狡诈贪婪,要是知道陆清时拿下了李家餐馆的门面,说不定会逼迫清时把店交给他,绝不能让陆家得逞。
“师父您说得对,那您的意思是?”
蔡诚吹起胡子瞪他:“什么事还都要我来拿主意,我白培养你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办回去自己想!”
顾寒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赶出了蔡家,不过他也大概明白了蔡诚的意思。
没错,的确不能让那家店落入陆家的手里,他得想办法笼络住陆清时。
所以顾寒亭才会打电话约陆清时晚上吃饭。
然而刚挂电话没多久,顾寒亭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律师打过来的,律师说离婚协议已经拟好,问顾寒亭要不要给他送过来。
眼下这个节骨眼,当然不好再和陆清时提离婚的事,顾寒亭便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先保管着,等他什么时候需要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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