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为什么我的这碗没有荷包蛋?你偏心啊!”谭赟抱着自己的那碗鱼汤面,不满意地抱怨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陆清时不留情面地说,“等你什么时候也被渣男骗了,我再给你煎荷包蛋。”
“……那还是算了,我情愿永远吃不到你煎的荷包蛋。”谭赟夹起面条吸溜了一口,瞬间被鱼汤面给夺去了注意力,“哇!好吃!”
服务生将陆清时做好的鱼汤面端到大堂,放到林皎皎面前,“客人您好,这是我们主厨做的鱼汤面,请您品尝,也欢迎您对菜品提出宝贵意见。”
林皎皎:“谢谢。”
“那就不打扰您用餐了,如果需要服务您再叫我。”服务员退了下去。
林皎皎已经不哭了,也许是已经打定主意求死,她现在心里反而异常的平静,甚至还有心情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这碗面。
林皎皎已经忘了自己上次吃面是什么时候,她作为一名女演员,为了保持身材,平时主食就很少吃,面条更是碰都不碰。
林皎皎知道,高糖和高淀粉类的食物能给人带来愉悦感,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贪吃甜食的小女生,可她要走演员这条路,就必须得摒弃许多东西,隐私、自由、美食甚至是感情。
林皎皎在身材管理这方面极其自律,平时多吃一口都会觉得很有罪恶感,但现在,她可以都不在乎了,想吃就吃,去他妈的卡路里!
面碗里冒着热气,林皎皎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很浓的鲜香味,空空如也的胃里饥饿感更甚,她先拿勺子舀了一勺鱼汤,鱼汤颜色奶白,表面浮着香油,喝进嘴里,舌尖最先品尝到的就是鲜味,随后汤水顺着口腔流入食道,再流进胃部,鱼汤的温度令林皎皎觉得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林皎皎连喝了好几口鱼汤,然后才动筷吃面,面条是手擀面,粗细均匀,被煮的软硬适中,浸着鱼汤的鲜味,入口爽滑,嚼起来又十分筋道,同时咬一口挺括爽脆的小青菜,再吃一口煎得外酥里嫩的黄鱼肉,还有那筷子一夹就流心的荷包蛋,每一样配菜都做得那么用心美味。
林皎皎吃着吃着,忽然又有了流泪的冲动,不是因为被渣男欺骗和被网友辱骂的委屈无助,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掉在桌上,林皎皎大口往嘴里塞着面条,试图借助食物的温度熨帖她快要冷却麻木的心。
忽然有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张纸巾到林皎皎面前,林皎皎茫然抬头,手的主人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这样俊美的五官,就算在娱乐圈也不多见。
“请问您对我做的菜还满意吗?”陆清时并没有问林皎皎因为什么哭,唇边挂着浅浅的笑,镜片后的目光友好而温暖。
“谢谢,我很满意。”林皎皎有些诧异这家餐厅的主厨会是一个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接过陆清时手里的纸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您做的面条非常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陆清时:“林小姐言重了,您将来的人生还很长,肯定还会吃到比我做的更好吃的面。”
也不是头一回被人认出来了,林皎皎也不意外,只是唇边笑意惨淡,“您知道我是谁,所以才特意给我做这碗面的,对吗?”
陆清时:“对。”
“因为同情吗?”林皎皎低低地说。
陆清时淡声道:“不是,而是因为,我觉得您这时候,需要这样一碗面。食物在很多时候,都有治愈的功能,希望我的这碗面能够让林小姐心情变好一点。”
“心情变好?”林皎皎自嘲一笑,“你是没上网看吗?那些人是怎么骂我的,我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
“一个人活着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但是只要还有一个人喜欢你,相信你,这个世界就不是完全冰冷的,”陆清时微笑着说,“何况愿意相信林小姐的人还有很多,林小姐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伤了那些真心喜欢你的粉丝的心呢?”
林皎皎心中一恸,脑中忽然清醒了一些,是啊,还是有粉丝愿意相信她,帮她说话的,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微弱,但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了,岂不是辜负了那些始终都支持她的人?
林皎皎,你怎么这么蠢,怎么会产生用自己的死来惩罚别人的错误这种可笑的念头?你难道指望那些躲在键盘后面的无脑黑,会因为你的死而心生忏悔吗?
他们当然不会,他们只会说是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而他们只不过是被舆论带偏了方向,也许他们会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很快就会忘了林皎皎自杀这件事,背起键盘,转战去黑下一个目标。
林皎皎豁然开朗,她的人生还很长,不过是一段失败的感情,又有什么大不了?她才不要理会那些黑子的言论,她要告诉那些愿意相信她的人,她林皎皎不是小三!她们没有喜欢错人!
“谢谢您的这碗面,也谢谢您对我说的这些话。”林皎皎站起来,摘下墨镜,向陆清时伸出手,她的双眼仍旧红肿,带着点点泪光,但目光里却没了哀伤和绝望,满是坚毅和勇敢。
林皎皎和陆清时握手告完别走出餐厅,深呼吸了一下,从没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阳光是这样的灿烂,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难道不比渣男黑粉值得留恋吗?
等林皎皎走了,谭赟才从后面走出来,看着林皎皎离开的背影感叹:“林皎皎不一样了。”
陆清时:“哪里不一样?”
谭赟:“她好像放下了很多东西,我有预感,娱乐圈马上要有大新闻了。”
“你还真是八卦。”
谭赟轻笑了一下,突然又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看向陆清时:“林皎皎的事解决了,你自己的事有什么打算?”
陆清时挑眉表示没听懂。
谭赟:“不用跟我装蒜,我不傻,看得出来。本来你们夫夫俩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置喙,但是我把你陆清时当朋友,作为朋友我想劝你一句,感情不应该是单方面的付出,该放下的时候还是得放下。”
陆清时:“你是在劝我和顾寒亭离婚吗?”
谭赟眸光闪烁了下,“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陆清时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和他,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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