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砚结束修炼时,天还未亮,雾蒙蒙的天空瞧不见一丝喜气。他再次在砚心院走了一圈,慢慢悠悠的,算是对砚心院、对叶家的告别。
他不知会在炎陆城停留多久,但能肯定的是,他不会再回这里了。
叶烈默默地跟在叶修砚身后,他敏锐地觉得此时少爷的心情不好,便一句话不说。
“那几人如何选择?”叶修砚忽的问道。
叶烈答道:“陆刚和叶牛选择跟随少爷,另外三个选择继续留在叶家,那三人甚至还想从少爷这里要回卖身契。呵,想的真美,属下教训了他们一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吴怀水的卖身契被属下卖给了他的死对头,以二百灵珠的价格。”
通常在奴隶市场,一枚灵珠就可以挑几个不错的奴隶。吴怀水这把年纪了,实力低下长得又丑,若非那人与他有死仇是决计卖不了这么高的。
“做的不错,”叶修砚点头,“一会儿你便带着陆刚和叶牛离开这里,在城主府附近或者百珍楼附近寻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暂时住在那里,等着我去寻你们。”
“属下遵命。”叶烈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没有及时汇报这件事,就是怕他和善的主子觉得他做的太过分。
“您、一个人都不带吗?”叶烈还是有些不放心,少爷一个人到牧家实在是有些危险。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叶修砚笑道。
叶烈不解,还想再问被叶修砚打住了。
太阳升起,阳光冲破重重雾霭,普照大地。
叶修莲踏着晨曦,后边跟着身穿桃红色衣衫的一男一女。
“恭喜大哥。”叶修莲今日没有穿着白衣,而是一袭鹅黄色长袍,看上去带了些暖意。
叶修砚就站在砚心院的门口,一点让路请他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他含笑道:“嗯,谢谢莲弟,你这是来?”
“义父命我将此物和这二人送来,”叶修莲把锦盒递给叶修砚,侧身,指着他们说,“这是婉秀,这是含冬。两人跟你嫁到牧家,在你身边伺候你。”
女人名婉秀,男人名含冬。虽有男女之别,这两人身量却相仿,都一米五多。且肤白貌美,眉目含情,站着那儿便媚态横生。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被调.教出来伺候人的。这到底是伺候谁就不好说了。叶诚札也真是绝,不知人家喜男喜女便男女都备上。
“那莲弟替我谢过父亲。”叶修砚道,手指摩挲着锦盒。
“嗯,一会儿喜娘便来了,今天可是个累人的日子,大哥要做好准备,修莲告辞。”叶修莲转身离开了这里。
叶修砚觉得叶修莲话里有话,将警惕度拔到最高。
“你们随意,出门的时候跟上就好。”叶修砚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俩。
婉秀和含冬对视一眼,默默地跟到了叶修砚身后。叶诚札答应他们兄妹,只要伺候到叶修砚死,他们便自由了。
换句话说,两人的任务就是在牧家暗害叶修砚,顺便将脏水泼到牧家身上。他们兄妹只是想要自由,叶大少爷早晚都要死,不如成全了他们。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道途无尽,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喜娘尽职尽责地一边给叶修砚梳头一边念那些吉利话。
这世界也是奇怪,一方面追求无上道途祈求长生,一方面又格外注重各种习俗。
在玉流仙界只会有双修大典,祭告上天结道侣契约,宴请宾客请天下见证。哪里像现在这么麻烦,男子的流程还是简化了的,叶修砚也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
等所有流程都走完,叶修砚终于换上了嫁衣。正红色的喜服妥帖地穿在他身上,金色凤凰纹路展露着淡淡的威严。平时温和的感觉消失殆尽,隐隐流露出锋芒。
婉秀和含冬眼里流露出震惊,然而待仔细去看,人还是那个温和的人,仿佛刚才的一瞥只是幻觉。
“吉时已到,新人快出来吧。”喜娘道。
从砚心院到叶家大门处都已铺上了红毯,叶修砚走在前面,喜娘在他左侧,婉秀和含冬跟在他身后。
门外,迎亲的队伍已经到达,牧云柏一身喜服,更衬他美艳无双。他高坐于奔腾马上,睥睨四方。
他身后是八抬大轿,身旁却还有一匹未有骑客的奔腾马。
牧云柏道:“马和轿子都搁这儿了,你爱上哪个上哪个。”
他脸色臭臭的,不少人都猜测牧少爷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被叶家逼迫。
叶修砚知道,牧云柏如此定有其它原因。
“快点。”牧云柏催促道。
叶修砚走到了轿子前,显然他选择坐轿子。交通工具是什么都无所谓,此刻马背上却全然暴露于目光下,叶修砚更喜轿子。
婉秀和含冬见叶修砚上了轿子,便要爬上去。他俩说是伺候叶修砚的,实则是作为陪嫁的媵侍,上这轿子也属于规矩。
不想手刚挨到轿子,一道银鞭便甩到了手上,婉秀惊呼一声,白皙的手背已经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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