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这两天都和雷欧一起跳舞,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内莉诺克斯的声音带着逼入的气势,仿佛将她当成了敌人。
宁昭昭知道她这么问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连忙撇清关系:“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我知道,”内莉诺克斯冷笑一声,尽管没有不客气的用词,态度却不怎么好,“不过,希望你明白,有的事很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离麻烦远一点。”
警告完自己想说的话,内莉诺克斯直接进了卫生间,剩宁昭昭一个人在走廊里。
提着裙摆往舞池的方向走,宁昭昭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之前雷欧弗尔森和内莉谈话的时候,她也在场,内莉没有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好感,甚至话里话外都有一种大家各玩各的暗示。
怎么突然之间,又以未来弗尔森夫人的态度来警告她?
单纯为了家族的声誉么?
宁昭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秘密即将呼之欲出,为了更快找到答案,她不顾内莉的警告,一回去就和蓝奕君换了位置,继续和雷欧弗尔森跳舞。
趁着内莉还没回来,她故意悄声问:“我们可以出去坐一会吗?”
雷欧弗尔森似乎不怎么愿意,愣了愣,特别勉强地点了下头。
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被夜色笼罩的阳台,背后就是歌舞升平的世界,眼前的庄园却像被一个巨大的黑网覆盖,酝酿着不为人知的事。
“今天舞会很热闹啊,”宁昭昭举起酒杯,想和他碰杯,“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没事。”
眺望着庄园,雷欧弗尔森的声音被面具遮挡后有点发闷。
“是因为结婚的事吧?”
故意将他转了个身对着自己,宁昭昭拍拍他的肩膀,“你别难过,打起精神,怀挺!”
说完,她振臂一呼,将雷欧弗尔森的面具打飞在地上。
虽然阳台的光线是昏暗了一点,可那张脸是雷欧弗尔森没错啊。
但是不对劲,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宁昭昭一个人在旁边激动不已,雷欧弗尔森一脸看傻子般的表情,特别应付的笑了笑,没说什么,捡起面具重新戴上。
仿佛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眼神有点冷,在阳台待了不到五分钟就提议回舞会。
后来,下半场几乎都是雷欧弗尔森和内莉在跳舞,宁昭昭和蓝奕君倒也不断有人来邀请她们,可她们都一一拒绝了,坐在一旁观察舞池中间的那对主角。
“他们看起来倒挺般配的,”蓝奕君挑了挑眉说,“一个长得漂亮是千金小姐,一个长相和背景财势都逼近完美的家族继承人,放到小说里,简直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啊。”
“不过我感觉哪里怪怪的,”看他们配合默契的舞步,宁昭昭总觉得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很不对劲,“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恐龙?”
蓝奕君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你记得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为了帮你出来,搬东西弄伤了手,”宁昭昭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嘴,似乎怕被谁读出唇语似的,压着声音,“可是我刚才和他跳舞的时候,发现他手上的伤口没了。”
“这么快就愈合了?
!”
蓝奕君惊讶道,“难道他不是人类,是什么怪物?
还是说你记错了手?”
“如果我记错了,你总不会跟着我一起记错吧?
不信的话,你待会亲自去试试看。”
说完,宁昭昭昂了昂脖子,双手往蓬蓬的裙摆上一揣。
等到这一曲结束,蓝奕君还真的去了,她伪装的很好,由始至终眼睛都没有刻意去看手,只是时不时游离一下目光,像在看一旁其他跳舞的男女,视线又会很快回到雷欧弗尔森的脸上。
跳完这支舞,踩着淡定步伐的蓝奕君回来了,声音有些沉重:“我看了,是真的没了。”
“我就说不是我记错吧?”
宁昭昭激动地拍了下手。
蓝奕君很久没说话,似乎在想这种情况有哪几种可能。
最后,舞会的歌曲渐渐低下,蓝奕君挡着唇,特别小声在她耳旁道:“要么雷欧弗尔森是个妖怪,要么他根本不是雷欧弗尔森。”
宁昭昭来不及回答,舞会已经结束了,一大群人纷纷道别后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外面停着各种各样的车,大门口一阵热闹后,很快又变得冷清。
雷欧弗尔森自然而然出门送别,宁昭昭和蓝奕君不知道去哪儿,在椅子上坐到他回来。
昨晚晚会一结束内莉就走了,今天她特意留了下来没有离开。
他们一前一后回屋,看见宁昭昭和蓝奕君还坐在那里,尴尬地问:“需要我派车送你们吗?”
话落,蓝奕君的眼睛转了一圈,忍住没有去看宁昭昭。
“不用了,我们的车可能很快就到要到了,我们去门口等等。”
说完,宁昭昭拉着蓝奕君转身朝着庄园外走去,两人在黑暗中暗暗用眼神传递信息。
等到离开了庄园,大门关上,等待她们的只有蜿蜒向远方的路,安静又昏暗。
假装若无其事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宁昭昭找了个没什么碎石的地方蹲下,一屁股就着礼服坐在了地上。
“好奇怪啊,他是知道你怎么来的这里吧?”
蓝奕君盯着远处的一点点亮光,“为什么还要送我们离开?
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
“我也觉得奇怪,”休息了会,宁昭昭站起身抬手开始撕扯身上的礼服,“我们先想办法回去庄园,再回到我们的世界。”
“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们怎么进去?”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行,蓝奕君也跟着宁昭昭的动作,将身上的裙撑给脱下来扔了,又把外面的裙摆撕扯成短短的蓬蓬裙,方便走动。
最后,宁昭昭又躺在泥巴里滚了几圈,滚的黑乎乎的才爬起来。
蓝奕君震惊:“你干什么?”
“我这裙子颜色太浅了,一遇到光会特别明显,现在就好多了!”
宁昭昭牵起蓝奕君的手,两人在荒郊野岭绕来绕去,最后出现在离庄园不远处的一堆草丛里。
“你看到没?”
指了指一棵大树,宁昭昭的声音兴奋到有点诡异,“那条枝干挨着别墅天台,我们待会就从那进去,然后从管道下到地面,再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到庄园里,我之前去厕所的时候特意没关呢。”
这个逃离路线有点眼熟。
蓝奕君想了想,似乎是之前故意朝薄微扔菜刀的神秘人就是这么干的。
只不过那时候挨着背书的枝干已经被修剪,那个神秘人应该不是从这棵树进到的庄园内。
“可是这树太高了,真的行?”
“我先试试。”
看了看像柄黑伞的大树,宁昭昭攀上树干,敏捷地手脚并用,离蓝奕君愈来愈远。
为了不落后太多,蓝奕君立刻跟上,可没爬多少她就感觉体力到了极限,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最后终于爬到枝干上,宁昭昭像毛毛虫一样挪到了屋顶,稳稳落地,随后蓝奕君也跟上了。
舞会结束,大家都在忙着打扫整理,清理好大厅的卫生后,佣人也都准备睡觉了。
还挂在管道上的时候,宁昭昭看见屋子里的灯暗了很多,赶紧拉着蓝奕君翻进卫生间的窗户。
“这里的窗户检查没有?
万一晚上下雨就麻烦了。”
外面传来佣人说话的声音。
宁昭昭和蓝奕君还没来得急出去,两人闪身将隔间门虚掩,同时蹲在马桶上没动。
好在佣人只是进来检查窗户,将窗户锁上后又急急地出去了。
两个女孩同时松了口气,庆幸她们赶回来地及时。
大厅里的灯灭了,只剩下房间里有零星的光。
“我先送你回地下室,再去主卧。”
说着,宁昭昭就要带蓝奕君走。
看了眼通往二楼的阶梯,蓝奕君摇摇头道:“我觉得这次你要回去恐怕更加麻烦,还是我陪你”
“别说了,快走。”
宁昭昭压根不等她说我,把人一拖就往地下室赶。
等她们走到门口,才发现通往地下室的仓库门居然是虚掩的。
这里通常不会有人来,在一楼一个无人的角落,比卫生间还没有存在感,门的颜色几乎和墙壁的颜色一样。
要不是旁边写了“仓库”两个字,恐怕没人会想到这里还放着东西。
仓库里的东西没有被移动,还维持着原样,宁昭昭和蓝奕君一走进去,就听到地下室里有细微的碰撞声时不时响起。
“完了,那个男人回来了吗?”
蓝奕君脸色一白。
宁昭昭像是一点都不怕,拳头一握,胆子贼肥地把挡板掀开:“我先下去,要是有危险,我拖住他,你马上走!”
“昭昭,这”蓝奕君感动地修快要流泪了,看着眼前大义凛然的女孩百感交集。
然而对于她的感激宁昭昭毫无反应,直接掀开挡板连阶梯都没踩,稳稳跳落地下室的地面站定。
下方的墙角似乎放着一盏充电的应急灯,灯对着墙壁的位置,光线不太强烈。
但还是足以让宁昭昭看清这里的情况了。
“亦君,快下来!”
宁昭昭压着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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