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弋认命的点开看了几遍，默背下步骤，举起梳子：“将头发复原，扭过去坐好。”
姜芷发量多，发质软硬刚好，乌黑顺滑，手感极佳。
他动作笨拙生疏，好几下还揪的她忍不住痛呼。
到底是常年跟文物打交道的人，多少手上都有些细致功夫，但梳头这件事着实太难，动作轻点头发就溜了，重点她又疼的不行，两人磕磕绊绊的尝试了近半小时，姜芷头上才终于有个像样的成品。
失败了无数次的褚教授额头已经出了薄汗。
累的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随意摆手：“自己去洗手间看看怎么样。”
姜芷闪现过去，又闪现回来，抓着褚弋手腕激动的嚎叫：“好看好看！褚弋你太棒了！”
褚弋闭上眼，面无表情。
“嗯，你开心就好。”
休息了会儿，他睁眼才想起，姜芷素来着华服，曳地遮足，出门时会记得穿好鞋子，可在家却一直赤着脚。
褚弋起身从客卧的鞋架上取出新买的拖鞋放她面前，示意她穿上。
姜芷摇头拒绝：“不。”
“为何？”
“不喜欢。”她翘了翘小脚，“这样舒服。”
褚弋也不松口：“不行，会冷。”
“不会，我有灵力护体，寒热不侵。”
见她无论怎样都不肯，褚弋也无可奈何。
看着眼前正在欣赏衣服的姜芷，他道：“这种衣服只是现代着装类型之一，过段时间带你去买之前穿的那种。”
姜芷没听懂：“之前的？”
“嗯。”褚弋点开手机按了两下，转过去给她看，“与你的衣服有些许不同，但大体一样，我们谓之‘汉服’。”
给她买裙子裤子只是因她对自己衣服产生好奇，满足她好奇心罢了。
她不该为了这些而放弃自己的着装。
前些日子姜芷跟着他学了不少历史，对历史朝代也有一定了解，闻言兴奋道：“喜欢这个！”
“好，下次买。”
——
翌日，姜芷恢复原形蜷在沙发上，察觉到褚弋摸了摸她头，然后轻声说：“待会儿有人来，别怕。”
她虽跟着见了不少人，但一会儿动静估计不小，怕吓到她。
姜芷懵懂的呜叽了声，习惯性蹭蹭他手。
“要不去房间睡？把香炉带进去。”
“人可能会有点多。”
她嗅嗅鼻子，思索几秒，起身跃下沙发就向褚弋房间跑。
他失笑，其实他说的是客房。
不知为何，姜芷总喜欢在他床上扑腾。
打开狻猊香炉看了眼，又添了些沉香粉，这才跟在她后面走。
进门便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
褚弋将香炉放在床头柜上，隔着被子轻拍了拍她：“不出来闻烟？”
褚弋的床上也有淡淡沉香味，清淡好闻，睡着也比沙发上舒服的多，姜芷半天不想动。
但隔着被子闻不到烟味，她才不情不愿的挪上来，从被子里探出个头。
脖子以下还盖在被里，跟之前一样。
像个赖床的小孩子。
褚弋唇边的笑加深，忍不住又搓了搓她头。
不多时，门铃响起。
安抚了她几句，才关上门出去。
门外站着两三个穿着工装服的男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领头的跟他打招呼：“您好，是褚先生吗？”
“嗯。”他侧过身，“进来吧。”
三人在门外套好鞋套进来，将手中的工具放下，拿出订单看：“褚先生，您的要求是在客卧和客厅铺地毯是吗？”
“对。”
“好的。”
客厅面积虽大，但地毯只集中在沙发到落地窗的位置，客卧相对空旷更好铺，工作人员操作娴熟，很快结束。
“清洗维护等售后服务您届时可联系我们，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与支持，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辛苦了。”
送走工作人员后，褚弋重新回到房间，就见走前还露着脑袋的小家伙，此时只有个黑色鼻子仰在外面。
玩心突起，他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捏着她鼻子，鼻尖冰凉微湿。
很快她就喘不上气，挣脱开来。
“嚏！”
在被子里挣了挣腿，冒出脑袋，将褚弋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手一口叼住。
她咬的不重，只衔在嘴里，两眼哀怨的瞅他。
似在埋怨他扰了清梦。
喉间不满的发出阵阵“呼呼”声，大有你再敢惹我我就咬你的威胁之意。
被叼着也无所谓，有恃无恐的褚教授伸出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拍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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