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弋你们这里真热。”

“汽车好多啊,那个小车是什么?”

“你会骑吗?下次我们坐那个吧。”

“褚弋,你们的楼怎么都这么高,他们在上面不害怕吗?”

“啊天上那个就是飞机吗?我也想坐,比我自己飞还快吗?”

“为什么你们的鸟也长得跟我们不一样。”

姜芷趴在车窗上兴奋的看着外面,他不厌其烦的一点点给她讲,有问必答。

途经一个路口,褚弋喊她:“姜芷,看。”

他指着远处那个异常高的大圆架子,好像还在缓缓移动。

“那边是游乐场,过段时间带你去玩?”

“好啊!”

她知道游乐场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

晚饭过后,褚弋在书房打电话,边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

“……好。”

“……您开心就好了,我爸向来不都是这样?还以为您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他老人家为了哲学快献出全部了,还有时间陪您去旅游,您就知足吧,刘教授的夫人可没少羡慕您。”

“……得,您可别,这事我真不着急,乱点鸳鸯谱我要生气了。”

“……行我知道了,您早点睡。”

接收完褚夫人的碎碎念后,褚弋又工作了会儿,到十点多才去洗澡睡觉,睡前还去给狻猊香炉重新添加了两勺香粉。

今天周末,脑海里想着明天上班需要做哪些事,以此催眠。

睡意将将酝酿出来,潜意识已经昏昏沉沉的入了眠,脚边的被子突然被重物压了一角。

他猛的睁眼。

压上来的家伙十分有重量,开始踩着被子慢慢往上走,还伴着喉间低低的“呼噜呼噜”声。

褚弋问:“姜芷?”

“呜叽。”

姜芷已走到他脑袋旁,见他侧过头来看她,还凑上去嗅了嗅。

嘴边的长须碰到他脸,痒痒的。

褚弋躲了躲,问:“怎么跑过来了?”

晚上狻猊香炉里的香燃尽后,她一般会跑到他房间闻这里的淡香,如果实在虚弱,就会上床把他踩醒。

可刚十分钟前添了香料,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姜芷只是呜叽了声,在床上转了两圈,到他脚边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蜷着睡下。

狻猊香炉跟着到了床头柜上。

褚弋坐起身子,开了壁灯,伸手过去掀开香炉看了看,见毫无异常,又探身拍了拍她头。

“没不舒服吧?”

她乖乖摇头。

没事就行,爱睡就睡吧。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两道呼吸逐渐均匀,沉沉进入梦乡。

——

常言道:“过了九月重阳节,蚊子牙齿硬入铁。”

十月初的天气,身处南方的S市还保留着夏季的闷热,同时也到了一年四季中蚊子异常凶猛的时候,一个个跟成了精似的,无论你身处何方正做何事,总能出其不意的在你不防备之时迅速上去叮一口,然后深藏功与名。

上课时,经常看到学生们苦哈哈皱着眉,边埋怨边挠包的样子。

回到教研室内,一股浓厚的花露水味扑鼻而来,同间的另外三个老师是一男两女,男女分配五五开。

男老师是去年考进来的,家在北方,此时已彻底沦为花露水的裙下臣。

褚弋推门进去时,正看到他拿着花露水冲自己一阵猛喷。

喷完还招呼他:“褚教授,要不要来点?你们S市的蚊子要吃人啊?”

褚弋笑着拒绝:“我就不了,你留着慢慢用,这段时间比较凶,过去就好了。”

一个女老师放下手里的花露水瓶,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清清爽爽的褚弋,浅色亚麻衬衫下,男人捂了两个多月的皮肤已经逐渐变白,短发干脆利落,愈发看着神清气爽。

“褚教授,您不怕蚊子吗?”这人简直不要太逆天!

“怕啊,去年这会儿正巧在带学生田野实习,被蚊子叮到怀疑人生。”褚弋把讲义放在桌上,跟他们谈笑着。

那名男老师伸着胳膊给他看:“你看你看,我都被叮成啥样了,褚教授怎么看着一点事没有。”

褚弋随意看了自己胳膊一眼:“估计是还没被盯上,看来我要小心了。”

女老师:“褚教授,是不是熏香能抑制蚊子咬啊?”

“不会,沉香没有这种功效。”

“好吧。”

褚弋拿出早上向安河送来的研究报告,收拾好东西起身。

“褚教授下班了?”

“嗯,今天没课了。”

“这段时间回去的挺早啊,怎么,家里有人在等?”女老师一脸八卦。

“我瞧着不像,褚教授是不是养了宠物?回家时间挺定时定点的。”

他低头笑笑,回答的含糊:“有个小祖宗。”

走出办公室,正巧在楼梯口遇上来找他的向安河。

“褚教授?”

“嗯,怎么了?”

“没,我过来看下研究报告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就不用麻烦您从网上跟我再讲一遍了。”

褚弋抬手示意他一起下楼。

“刚下课,我回家看完跟你说。”

“好的。”向安河跟脚底安了弹簧一样,下楼梯时脚尖点地,一跳一跳的,“褚教授,下月中旬赵闻生日,我们一起去玩吧?”

往年褚弋没事的话都会去参加他们三个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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