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一直被当做狐狸养后,姜芷哭笑不得,但狐族也是盛产绝色的族群,她倒也无所谓。
褚弋慢慢消化,也逐渐想通些事情,比如为何遗址内的棺椁中,不见一具尸体。
大成被灭国而亡,后世王朝谁又会好心去安葬。
他叹了声气,又一次向姜芷道谢。
两人说话间,她已经将果盘吃了三分之二,察觉到后抱歉的冲他笑笑,再去叉火龙果的牙签已明显有了迟疑。
“没事,我吃饱了。”褚弋指了指厨房,“还有很多。”
——
下课铃响,褚弋正好讲完,关闭PPT后抬头:“同学们下课。”
教室嘈杂声起,急着下课的同学都一溜烟往门外冲。
有位女同学捧着书上来,眉眼含羞的问问题,褚弋长指点在书页上,垂眸耐心讲解。
结束后教室内的同学已经零零散散走完,他将眼镜折叠放好,下了讲台向外走去,有学生凑上来急急喊他:“褚教授。”
褚弋停下脚步,寻声看去。
她双手紧攥着手机,红着脸,但还是努力的抬头看他:“褚教授,我,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在微信上问您吗?”
褚弋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正要拒绝,电话适时响起。
他疏离的微笑:“有什么问题下次课后解决就好,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划开电话走出去:“喂,刘教授。”
“小褚啊,我这里有个老友送来件收藏品,想让我们帮忙看一下真伪,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我们辨真伪?”
考古圈一般不会接受个人收藏物品鉴定,毕竟这是两个不同的圈子,且术业有专攻,考古圈的鉴定水平并不高,文物鉴定有专门的鉴定人员和专业,像这种上门来鉴定的情况少之又少。
刘教授哈哈的笑:“单纯来看一下,我这老朋友是个生意人,跟文物圈八竿子打不着,更不认识什么鉴定机构,只能拜托我搂两眼,若是个真的,再联系也不迟。”
“行,您在哪,我马上过来。”
通话声逐渐远去,教室门口还有三两个女孩子,中间站着的那位沮丧的垂着头。
一旁的室友安慰她:“好了没事,褚教授从不加学生微信的,被拒绝也很正常。”
“是呀,别难过了,待会儿请你喝奶茶去。”
女孩还有点不甘心:“可是,可是他很温柔啊,刚刚给我讲题时特别耐心,学姐们都说褚教授对学生很好,几乎有求必应,而且……我真的好喜欢他……”
“诶哟我的傻姑娘,褚教授有求必应那是在学业上,私人情况下加微信啥的哪会对学生有求必应?喜欢褚教授就好好上他课,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哎,有谁不喜欢褚教授呢。”
两人长吁短叹后,又连番哄了好几句才将人哄走。
——
褚弋驱车前往刘教授家,开门的是他夫人,两人寒暄过后他便上楼,书房内只有刘教授和一个五旬老者,正围着在桌子边看,听到声响回头。
刘教授笑着唤他过来,边跟旁边的友人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褚,褚弋,师出高门,我们学院好不容易挖过来的高材生。”
老者一双锐利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细细打量过后,笑着点头:“年轻有为啊。”
褚弋上前:“您过奖。”
“来来来,看看这好东西。”
桌上放着一个高高细细的青铜器,前有流槽,后有尖锐状的尾部,中部腹圆,为杯,下有三足。
爵,古代饮酒的容器,属贵族阶层使用。
观其成色,年代久远,若真是文物,收藏价值不可估量。
刘教授笑呵呵的问他:“小褚怎么看?”
他打趣:“您可是学术界当之无愧的泰斗,刘叔叫我来可是要看我笑话了?”
老者笑道:“诶?褚教授可切莫妄自菲薄啊,这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可不一定比刘老头差。”
刘教授笑呵呵的,仿若与有荣焉,拍着褚弋肩膀自豪的介绍:“小褚博士毕业就能在《考古学报》刊登论文,当然不是一般等闲之辈。”
“您又笑我。”
褚弋戴上橡胶手套,捧起来仔细看了看,放下时眉心微折:“成色不错,看起来有点像成治年间的物品。”
成治是大成的前一个王朝,只存世不到四十年。
老者先是看了眼刘教授,后欣喜的看回来:“小伙子眼挺尖啊,不错,送来时的确说是成治的东西。”
刘教授隔着橡胶手套点了点杯底,示意他继续看。
褚弋重新捧起,接过递来的放大镜,在底部看到两圈细纹和飞鸟纹。
据史料记载,成治为了区分王室与各诸侯的用具,特意在器皿底部做出不同标记,而有飞鸟纹的,是成治的汾昌侯所有。
若说单此就罢了,可那两圈细纹所代表的,是君王所赐。
汾昌侯是成治一众诸侯中在位时长最短的,封侯时正值王室夺位之际,他因站错队,于一年后冠以叛贼之名被新君灭门。
物以稀为贵,故汾昌侯的物品往往比旁人要多些收藏价值。
这个被御赐的爵,乃唯一。
褚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老者,私人拥有这样稀世的文物,怕来头不小。
老者手机铃响,他到窗边接听电话。
刘教授压低声音问:“小褚,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褚弋实话实说:“说不准,市面上这种越稀有的文物赝品越多,不过这件方方面面都瞧着不俗,我道行不够,无法断定。”
“我也瞧着非真非假,还是带着去文物鉴定那边看看吧。”刘教授感叹,“这要真是文物,绝对能做传家宝了。”
他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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