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呜叽了声。

褚弋笑着点头。

将沉香粉舀了一勺进去。

这只香炉并非电子器械,需手动燃香,结果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就见放进去的沉香已有烟雾徐徐飘出。

他诧异,忙将盖子盖上。

随后,烟雾便从雕刻的狻猊口中吐出。

而一旁的小家伙看起来很是高兴,高高翘起尾巴,绕着香炉来回转了几圈,歪着头又冲他呜叽一声。

褚弋摸摸她的头,将她重新抱回毯子上,把那只客厅原本的香炉换下来。

这才起身去了厨房,给自己准备晚餐。

一人坐于餐厅,独自进食。

一兽蜷在沙发,吞咽吐雾。

室内灯火通明,窗外月色如水。

似乎都不再孤单。

————

连着一月皆是如此。

姜芷自第一日后便再未化过人身。

除了给香炉添香时,她会蹲坐在旁眨巴着眼看他,而他也会在结束后习惯性的摸摸她毛茸茸的头。

之外并无交流。

于褚弋而言,不过只是多了个会自动燃香的香炉而已。

音乐振聋,灯光昏暗低迷,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插其间,随处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高声嚎叫。

角落里灯光愈暗,卡座里零星坐着两三人,举杯饮酒,高谈论阔,不知说到什么,还时不时齐齐爽朗大笑。

其间一人轮廓影影绰绰,着黑色衬衣,姿势慵懒散漫,不乏矜贵。

长腿交叠倚在沙发里,左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指尖夹烟。

有人跟他说着话,随后,他端起酒杯与对方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两圈。

旁边有暗戳戳动了心思的女生视线不移的望着他,借着恰好投过来的灯光才看清他的脸。

极烟媚的一双眼。

耐不住内心悸动,女生起身整理了下妆容,自信又带着羞涩的过去打招呼。

端着酒杯坐他旁边:“帅哥,碰一杯?”

旁边友人早已见惯不怪,只如常哄笑着。

他将烟换到离女生远些的另一只手,眼都没抬:“不用。”

被拒绝在意料之中,这种级别的帅哥有些脾气无可厚非,她欲再接再厉。

另一边坐的白衬衣男人挑眉笑道:“这位小姐,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没用的。”

女生反问:“哦?帅哥这么有个性?”

翟寒抿了口酒,不怀好意的劝退:“性别错误,还有什么用?”

女生一脸菜色,惊异的看了眼无动于衷的男人,见他竟未有反驳,她满脸遗憾又不甘心的离开。

凌清徐好笑的拍他一掌:“你又在瞎掰什么?”

后对着正在灭烟的男人说:“褚教授,有人坏你清誉。”

翟寒不服污蔑,嚷嚷着:“我帮褚教授赶走了搭讪小姑娘好吗,你少来。”

褚弋看了眼翟寒,嘴角勾了抹笑:“行,谢了。”

凌清徐环臂靠着沙发,看着半年多没怎么见的朋友调侃:“啧,这就是以绅士雅正纵横S大贴吧的褚教授?”

拒绝小姑娘可真毫不留情。

褚弋神色依旧淡漠,只比刚才有了丝温度:“怎么,你们要给我做学生?”

为人师表,温良恭谦,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朋友面前当可恢复自我。

凌清徐:“褚教授百年难见啊。”

褚弋无奈摇头:“挖遗址挖了半年多,连个休息都没有。”

“听说你们发现了大成王朝的遗址?”

“嗯,秋秋说的?”

凌清徐应了声:“刚得知消息就在家准备采访资料了,现在都没歇。”

对自己女朋友这停不下来的热情劲着实无奈。

褚弋友情提示:“不用着急,前期的发掘报告还在编写,初步研究阶段资料不会对外公布,新闻采访更是谢绝,少说也要半年多。”

凌清徐这边得了准话,解了燃眉之急,眉宇间便带了春风得意。

褚弋接过翟寒递来的烟点着,问:“今天不飞?”

“昨天飞了两趟高高原航线,今天轮休。”凌清徐也点了根,想起什么,又说,“秋秋说她们单位有个小姑娘挺合适,有想法没?”

“没。”

“行。”

男人之间的谈话,言简意赅。

翟寒乐的不行:“褚教授,您该不会真对女生没兴趣吧?这都快32了,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褚弋笑了笑没回,考古这项工作枯燥乏味,除了上课就是田野活动,各个山头轮着跑,一出门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

别说他没时间也没心思谈,就算有,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这苦?

看了眼时间,三人准备撤退。

临走前,褚弋扫了眼翟寒:“放心,看不上你。”

今晚明摆了是酒局,谁也没开车,褚弋住的比他们远,率先上了出租车。

看着汽车尾气,翟寒还在为他担忧:“褚弋真就这么单下去了?”

凌清徐收回视线,叹了声气没说话。

褚弋这人看着谦逊有礼,却不过是他教养所致,实则性情寡淡一身傲骨,能入他眼之人甚少,可他又着实太过优秀。

跟佛谈情,无异于缘木求鱼。

有车被拦下,他二人同路,一起上车,融汇在车水马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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