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烟、云茗担心的问题,阮青之前也那样认为,可今晚后,再不会如此想了。
既然一切都是误会,待将来找机会解释一番,以贺玄的秉性,说不定真能同意她离宫呢?
莫名想到前世一个梗,阮青‘噗呲’一下笑出声来,“金毛就是金毛,再黑化也成不了藏獒!”
云烟云茗对视一眼:小姐又在说胡话了……
第二日,东宫风向不出所料,果然变了;
昨日众妃嫔刚嘲讽完阮青,很快就被张德顺打脸。这还没完,太子爷晚上又给她们来了个二重奏!
阮青会不会成为新宠犹未可知,但绝不像周良娣设想的那般被打入冷宫了。然而,本以为殿下昨晚定会宿在北厢阁,众人都在头痛明日该用哪副面孔面对阮青呢,没成想日落时分贺玄又回了仁安堂!
接连反转不仅搞蒙了众妃嫔,连稳坐钓鱼台的太子妃也看不懂了。
因此,今早的醒安,宜仁殿异常安静;
“真真儿让人意外呢,本以为阮妹妹惹恼了殿下,没成想还有如此回转,右四院真是个风水宝地啊……恕姐姐眼拙,竟不知妹妹才是那个有出息的。”虽猜不透贺玄,但并不妨碍周良娣继续挑拨离间。
短短两句话,先挖苦同住右四院的陈奉仪,又挑拨到最被看好的尚承徽,一箭双雕。
“周姐姐这话在理,只是妹妹我尚有一事不解。”马良媛没给阮青接话机会,笑着接口道,“按理讲,殿下昨晚应宿在北厢阁才对,不知为何又回了仁安堂?莫不是阮妹妹又惹恼了殿下?”
那两个‘又’字马良媛语气极重,分明在质疑前晚的猪蹄惨案,是阮青故意设下的套儿。
“马姐姐说笑了,时下正逢济北大旱,殿下有多忙,姐姐们比妹妹更清楚……马姐姐若不信,大可亲自问一问殿下。”这次阮青没客气,直接嘲讽回去。
阮青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昨日没怼,不过是顾虑太多罢了。她虽不喜主动生事,但事来了也没在怕的。
“你……哼!后宫不得干政,阮妹妹这话未免太出格了。”马良媛显然也不是好惹的,“难不成觉得殿下去了你那两次,便可恃宠而骄了?”
“妹妹不敢。”
阮青起身,朝太子妃行一大礼,“殿下素来勤政,整个东宫都知道。且太子妃向来关心殿下身体是否康健,臣妾们身为妾室,理应以太子妃为表率。马姐姐入宫比妹妹早,妹妹年轻不懂事,若有说错之处,还需姐姐多担待一二。”
同样短短几句话,太子、太子妃东宫最大的两位主,都阮青搬了出来。最后更意指马良媛不懂事,听的马良媛那叫一个气啊!
可再气又如何?她敢还嘴吗?
还嘴不仅言明自己小气,还连带质疑了太子、太子妃。得罪那两位,她好日子也到头了。
谁也没想到昨日尚且木讷讷的阮奉仪,今日摇身一变,也成了能言善辩的主。且言辞之犀利,比那尚承徽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良媛不慎被摆了一道,赶忙起身向太子妃告罪,嘴里连称只是与阮青开玩笑,并无其他意思。
太子妃扫了眼马良媛,又看了看阮青,面容肃穆道:“殿下忙于前朝正事,无暇多顾忌后院。尔等皆为东宫妃嫔,理应克己复礼、少生事端才是。如今济北大旱,本宫与殿下日日不得安寝。你们倒好,不想着如何为殿下排忧解难,反而整日拈酸吃醋、无事生非,惹的阖宫上下不得安宁!”
太子妃发怒,众妾室赶忙起身告罪。
“罢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落座,周良娣率先道:“太子妃说的极是,都怪臣妾不好,本想与阮妹妹玩笑两句,没成想倒惹得您动怒了。”
这话暗意深厚,太子妃眉头微蹙,其余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周妹妹有所不知,昨日本宫去坤宁宫请安,母后不止一次提及殿下子嗣一事。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皇家子嗣关乎社稷,谁能为殿下诞下皇嗣,谁就是大梁朝功臣!”
这话却不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于皇家更是如此。贺玄不正是因为子嗣不盛,一直被大皇子派系当做攻击短板,抓住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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