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从小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孩子,长大了更是一坨移动的巨翔。
原身的父母都是农民出身,由于能吃苦,再加上比其它人多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经济头脑,走上了经商之路,后来赚了不少钱,在村里盖了现在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在整个镇里都算是有钱人,勉强混成了个土财主。
由于原身父母没什么文化,有了钱之后,不会教育孩子,对原身不知不觉就溺爱起来了。
平日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只要有办法给原身弄来,原身父母都会给原身。
被溺爱的原身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
小时候还好,只是欺负同村的小孩儿,破坏邻居的庄稼,没少让父母给他擦屁股,赔付各种费用。
长大了,原身就变本加厉了,身边聚了一群狐朋狗友,还被带着占了赌,输了不少家财。
还娶了一个妻子外加五个小妾,生了七子三女。
这时代的人全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原身也不例外,他是个特别重男轻女的人。
对待七个儿子,他是和颜悦色,供其上学;对待女儿,他是厉声喝斥,非打即骂,不当人看。
连他娶的那一妻五妾,他都是一不开心就上手打,打得本该争斗的妻妾们,都互相同情体谅,相互关心,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平日里家里的女性生病了,他也不舍的花钱请大夫,他的那些一妻三妾都是因为常年受到虐待,陆续病死的。
后来,原身的几个儿子娶了媳妇,他的儿子由于受到了他的影响,和他如出一辙,都是虐待老婆和子女的好手。
萧轩在原世界,是个很爱自己老婆的男人,虽然他的老婆很早就去世了,可是萧轩始终没有忘记,老婆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和他一起打拼事业的日子。
妻子死后,他没有再娶,反而是尽心尽力的养大自己和老婆的爱情结晶,最终事业成功,把儿子教育的也很优秀。
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家暴的渣男。
一想到自己竟然穿进了这样的人身体里,他就心生厌恶。
他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躺在这里的原因。
原身败家多年,不管镇上铺子的事,也不管家里一百多亩田地的事,整日里吃老本,将父母留的钱给败了个七七八八。
前两天,他又在镇子上去赌博,赌博一向是输的多赢的少,原身十几两几十两的输,玩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就输进去了整整五百两。
听到“五百两”几个字,原身才被吓醒,当即扔了手里的牌,就想逃跑。
可赌坊里的人哪是良善的,直接将他扣押,原身怕挨打,只好同意还钱,只是要个筹钱的期限。
赌坊里的人对原身知根知底,不怕他跑,也就让他签了个欠条,放他离去了。
原身大晚上的被从赌坊里踹出来,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连夜跑回了家。
跑到家里后,原身翻箱倒柜的找钱,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原身还有铺子,还有田地,但是他不想卖,在乡下,只有家里穷到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卖地。
原身好面子,不想让人觉得自家没钱,所以打起了别的歪主意。
——他决定卖儿媳孙子孙女!
儿媳们是没花多少钱娶回来的,孙子孙女都是现成的,卖出去,签个死契,能卖好大一笔钱。
这其中有利可图极了,相当于低进高出,花最便宜的钱卖最高的价,只是做法极其残忍、手段相当于谋财害命而已。
原身当然不会把所有儿媳都卖出去,他也怕儿子们不同意,虽然儿子们对他惟命是从,但这好歹是卖儿媳妇,他不想伤了父子情份。
但是他又急需钱。
所以原身瞄上了一向老实巴交、懦弱内向的四儿子。
正好四儿媳长得不错,平日里文弱,细皮嫩肉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再挑几个长得不错的孙子孙女,联系联系牙婆,到时候再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凑一凑钱,还上五百两问题不大。
原身第二天立刻联系了牙婆,事情谈拢之后,还签了契约,从牙婆那里轻轻松松拿了三百两银子。
拿了银子后,原身走路都是飘的。
这卖儿媳和孙子孙女的钱得来的三百两,就像是他自己辛苦赚的一样,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迎着正午灿烂的阳光,怀揣着三百两银子,原身踏进了院门,一眼就看见了长相清丽、身体瘦弱、腰肢柔软,在井边打水的四儿媳林清荷。
林清荷是秀才的女儿,认识过一些字,她十分崇拜她的秀才父亲,所以总是不自觉的模仿林秀才,举止形态显得和普通农妇不同,别有一番风情。
她的发髻总是梳得光滑,柳叶弯眉,长相温婉,在阳光下就像是四月的桃花,娇嫩又有致命的吸引力。
当时就让原身看直了眼,心中的龌龊心思顿起,想着这四儿媳是要被卖出去的,马上就不是他的儿媳了,既如此,还不如先让他享用一番。
所以,他目光下流的打量了林清荷一阵,趁林清荷转身进屋时,也跟了进去,没说几句话,就笑容银秽的往林清荷胸前摸去。
林清荷被吓死了,左躲右躲,反而激怒了原身,原身三番两次逞坏不成,反而气急败坏,说出了要卖她的话,言语中极尽恶意。
看林清荷被吓呆了,他又噘着恶心腥臭的嘴往林清荷脸上贴,却被悲愤愤怒的林清荷拿着烛台,一下子把脑壳给敲破了。
临昏过去时,他还恶毒的恐吓林清荷,说她竟敢伤他,等他醒过来,就把她卖到窑,子里,让她做那万人骑的玩意儿。
然后就是萧轩穿进这个身体里了。
现在听到萧宇说,萧家兄弟竟然要把林清荷送到萧氏祠堂浸猪笼,萧轩不敢磨蹭,忙爬起来赶到萧氏祠堂,连话都来不及说。
萧宇见阿爷起身,趿拉着鞋就要跑出去,眼里闪过意外之色。
他本来以为自己给四婶求情,会被吊起来打一顿的,没想到阿爷不仅没打他,还因为他的话跑了出去。
去干什么?看看四婶是怎么死的么?
他眼里的泪水终于滚了下来,小嘴吸了两下,抑制住心中的酸楚。
他不觉得阿爷会那么好心,会赶着去救四婶,但到底心里存了一丝希望,遂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脚上的布鞋又旧又破,还因为没法常换,脏脏臭臭的。
但此刻,在月光冷清的夜晚奔跑,那一双破鞋穿在脚上,却显得十分有力量。
他跑得快极了,小小的个子很快隐匿在了暗夜里。
……
萧氏祠堂的那扇漆黑气派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机灵的族人立刻拿着发烛(又名火寸条、引火奴,相当于现在的火柴)去点火,祠堂里萧氏族人的排位一排排的列在高台上,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这祠堂还是萧家发达了,给族人盖的,所以特别气派。
众人拜了又拜,正事才开始。
萧氏族长忍住脸上的睡意,一脸严肃的望向了林清荷,喝道:“林氏,你可知罪?起了坏心,想要害公爹性命,犯了七出之三,不事姑舅之罪,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再不认罪,就要把你丢到河里浸猪笼去。”
林清荷头发散乱的跪在地上,一脸木然,根本不屑搭理这群人。
反正她说什么都是狡辩,还不如不说,说了反而要被寻错处。
村里很少出现不孝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在大晚上,村里人也有很多愿意看热闹的,此刻见林清荷犯了罪还不痛哭求饶,阐述自己的罪过,一个个炸开了,纷纷出言指责她,咒骂她,要不是手里没趁手的,兴许还要拿东西砸她。
这林清荷要是开了不孝的头,那以后村里的年轻人会不会效仿,不仅不赡养老人,还谋害老人?绝对不能原谅则个恶妇!
萧氏族长萧旺财见林清荷惹了众怒,立刻绷紧了老脸,脸色阴沉。
这林氏不孝是大罪,现在还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简直罪无可恕!
眼睛不可抑制的瞟向萧家几个侄子,他不敢怠慢这几位,立刻咳了几声,向族里几个得用的青年挥了挥手,学县里的县太爷,张口就要打林清荷板子。
先打她个半死,若是几个萧家侄子还不阻止,就只能把她扔进猪笼里溺死。
等到萧轩赶到的时候,林清荷已经被打了十几板子了。
这些板子在后背、屁股、大腿上分布,虽没有打出血,但是也让她去了半条命。
“住手!”萧轩心里怒气冲冲,大声喝止了板子。
他没想到萧家兄弟竟然这么畜生,让族人们对一个弱女子动粗!
萧旺财见到萧轩,立刻点头哈腰的走上前,言语中满是奉承,“萧老弟,你怎么过来啦?不用担心,这恶妇我们会帮你惩罚,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满意尼玛呢!萧轩不屑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但是由于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看不见,所以没人能看清他的真正表情。
萧轩直接道:“旺财老哥,我来是要接林氏回去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误会,白日里我到老四屋里找老四有事,不小心磕破了脑袋,林氏见没在我倒下时扶住我,心生愧疚,所以才把一切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说她打了我;我恰巧又昏迷不醒,没法解释,这才造成了误会。”
“什么?”萧旺财傻眼了,睁大了眼睛道,“那这么说,林氏不仅不是恶妇,还是个极其孝顺的媳妇了?”
“正是如此。”萧轩重重点头,“我不知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不知道情况,才生了林氏的气。这一切实际上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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