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提剑怒砍,刀刀凛冽。
钟白一边躲闪,叫苦不迭,谁知道这姑奶奶才一月不到就移情别恋了别的男人,只得好言道,“但是!但是,柳医师拒绝了我!别打了,他说,他说他欣赏你!”
剑势陡然顿住,林娇娇愣了下,随即一片绯红爬上了脸颊,“你说什么?”
“我说,柳医师喜欢你,你俩两情相悦,天长地久。”
“……谁喜欢他!”林娇娇瞪她一眼,迅速别开了脸,俨然是一副叫人说中了心事的模样。
钟白暗自诧异,柳医师还有这挖人墙角的癖好?
说时,外头又是一声巨响。
钟白想去看看,便问,“外头究竟发生什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几只发了疯的猪把宝仙殿给拱了。”
“?”
猪?
拱宝仙殿???
待钟白匆匆赶到宝仙殿门口时,这儿已是屎尿横飞,臭气漫天,原本金碧辉煌的殿门被战斗力满级的疯猪拱得歪歪扭扭,好不悲壮。而这会疯猪已经被赶来的弟子们围剿在了殿前的一片广场之上。
只见七八个弟子一手握剑,一手捂鼻,虽是个个都修得了高超的剑术,但到底还是在富贵家庭中好生呵护长大的,谁见过这阵仗?顶了天的,也只敢说自己见过活猪,而今,在几只疯猪的屎尿屁攻击之下,自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钟白嫌恶地掩着鼻子跳过地上一滩滩黑黄之物,赶去那广场,却见王伯也在广场之外,痛心极哭,“七头猪啊!俺养了整整半年啊!”
钟白凑上前去问王伯,“可是昨天给它们吃了什么东西?”
王伯道,“左不过平日里那些泔水红薯叶,怎就忽然发疯了呢!”
是那泔水。
钟白明白了这猪犯病的原因,心中生了一丝愧疚,又见那满地的恶臭之物,心生一计。
恰见二师兄匆匆赶来,他见场上僵持不下,当即大义凛然地拔了剑,颇有一番英勇就义的气概。钟白一把拦住了他,“二师兄,你上去没用的,这猪是生了病。”
“生病?”汪岭皱着眉头,“那我去请柳医师。”
“诶,柳医师是治人的,可不是治猪的。”钟白招了招手,正色道,“要治猪啊,你得去找沈师弟。”
“太子殿下?”
汪岭皱着眉,只当钟白在胡闹。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莫说这屎尿横飞的疯猪了,恐怕连生猪肉都没见过吧。
“哎,你就这么跟他说……”
……
“沈师弟,山巅突发蛮疾,众病号上吐下泻,好不急人,不知沈师弟是否有法子?”
沈煜川倒是讶异了下,他自知今日必有蛮疾,还在掐着在何时何地提出自己或有法子较为恰当,谁知这人竟自己寻上门来了。当即也未作多想,便洋洋洒洒地写了那药方子交予汪岭,“师兄不必担心,这病症早些年我在南方听过,只要服下这方子,诸师兄定能药到病除。”
汪岭拿着药方子离开,一面纳闷,明明是猪生病,殿下为何说是师兄?
待他拿着方子去山上的药堂抓了药再熬好,日头已接近中午,猛烈的太阳照得那些疯猪都有些虚脱了,汪岭将药水倒入瓫食之中,那些子疯猪哼哧哼哧地便吃了,只消得不过片刻,便沉着冷静地站了起来,步履稳健,丝毫不见早时的疯癫模样。
周遭弟子皆是大惊,直呼汪岭的方子真是管用,药到病除。王伯更是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了那几头宝贝猪猪,失而复得的欣喜叫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恰这时,沈煜川掐着时间,估摸着这时候中了毒的弟子们该药到病除,正要寻这方子的主人道谢时,自己再缓缓出现,谦虚但避无可避地接下这份感激。
于是他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走了过来,汪岭见了他,自是不擅自邀功,只实话实说道,“那方子是沈师弟给的,不是我写的,你们要夸啊,夸他去吧。”
沈煜川虽见此处凭空多了几头猪有些纳闷,却也未作多想,只道,“为师兄们排忧解难,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却见旁的老伯一把扑了上来,苍朽的脸上堆满眼泪,他对沈煜川道,“多谢你啊小伙子,你是俺滴救猪恩人呐!”
“……”沈煜川眉头一皱,“救、救什么?”
未等他搞明白,便听见了附近弟子的议论声:
“原来太子殿下还有这般接地气的本领啊,原以为只是个花拳绣腿的草包,没想到,还有这给猪治病的本领啊!”
“是啊,这等稀罕的药方子都能开,想来,太子殿下定在治猪方面有很大的造诣。”
……
自小锦衣玉食万人伺候的太子殿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地上从未见过且弥漫着臭气的四脚生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迷瞪着眼,怔怔地重复道,“治什么?什么猪?”
说时,那激动的老伯一把揽住他的肩,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说,你是俺滴,救猪恩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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