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的老宫司已经没了身形,远远望去黑色鸦羽覆盖了全身。
林宽正不知所措,只见千秋宫司所在之处已经没了身影,嘎嘎——几声长叫,几只乌鸦排翅飞了起来。
“千秋宫司,千秋前辈!美梦爷爷!”无论林宽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
几只乌鸦从头顶盘旋而过,“嘎嘎——”毫无意义的重复着。
可几声鸦叫之后,头顶的黑月一点点又如新月起航,高速上演着月有阴晴圆缺,转瞬已是半轮明月。
林宽没有办法把这群自己刚刚还拔毛拔到秃鸦的月下黑鸦和刚刚消失的千秋宫司联系起来。但看见鸦群再次攻击而至时,他却下不了手,只能沿着滔滔江水顺着来路飞奔离去。
刚刚还如一潭死水般沉寂的三途川,此时已是川流不息,那守在江眼的死神呢!林宽脚步不敢停下来,明明感受不到冷暖的三途川,瞬间只觉得这道服里已经浑身毛孔微张,汗水缓缓渗出。
旁边的江水,无论声音还是水流,都没有任何变化。任凭林宽脚步不敢放缓,可没了任何参照物,对着一成不变的景色,他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多远,还有多久。
终于,听不见身后追过来的月下黑鸦的扑哧声了。
可看见眼前,突然也是黑星点点,浮于江面。
亲手拔过乌鸦毛的林宽,即使隔着几十米也清楚,这绝不是鸦羽,可越走近便越密麻,大小形状也近似于鸦羽,林宽抬手抓住了一条。
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觉得好熟悉的质感。想起来了,是棉布,是衣料,是人间常有的黑色布料而已。
不妙!林宽加快了脚步。
脚步停下时,果然前面屹立于江边的身影还在,可已经不是熟悉笔挺的黑色西装了。
三途川上,漫天飞舞的黑色布条,原来是被撕碎了的黑色西装!
衣不遮拦的槐仁,林宽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总是飘来飘去的死神,林宽一度以为那身黑西装是什么特殊材质,而那身衣服下面,没准儿就是一具义肢义体,不知疼痛所以不知人间冷暖。
看惯了一直西装革履的槐仁,此时浑身衣衫不整,站在被削成了黑色雪片的三途川边,林宽整个人本来沉浸在与千秋宫司的不别之别间,刹那间,清醒了。
他直接解开蓝带,脱了道服,正要披在槐仁身上。却不想槐仁一步退后,伸手推开,“瘟神大人,这道服,不能借给任何人,不但人,妖魔鬼神都不行!”
槐仁脚步离开了三途川的江眼,整个川流瞬间翻起十几米高的浪花,眼看要将二人吞并。
槐仁抬手做法不再言语,林宽自知不能在此时多言误时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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