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槐仁说过,不能在三途川暴露了名字,如果这个弱智声音连四个字算不算名字都判断不了,那正好可以试试它是谁了。

“是,我就是瘟神大人。”称呼自己为大人尽管说出口有些别扭,林宽还是让声音坦荡平稳,听不出猫腻。

“瘟神大人,刚刚是你拔了我鸦群的黑羽?”声音越来越近了。

林宽没有回答,抬头盯着黑月转了一圈。

“好狗不挡路,这些乌鸦拦我去路,这次留它们一命,算是手下留情了。”他在强调,乌鸦还都活着,没掐死它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拦了你的路,就要拔了鸦羽是么?那瘟神大人似乎也拦了别人的路呢。”声音就在背后。

此时回头就能知道这说话的人了,不管它是不是人!

林宽顺着声音,猛一转身,竟然没有人!

“瘟神大人,本神在这儿呢!”

什么东西,也敢称自己是神?

林宽低头一看,所谓人模狗样就是眼前这个样!

身高不过半米,好像三岁小儿。满脸红皮,鼻子长的邋遢下来,好像小丑道具里被拽长了的假鼻子。但嘴边可是跟乌鸦一样的尖鸟喙,浑身罩着漆黑的羽翼,此时双腿站着,就在自己脚边。

“你是乌天狗?”想起了槐仁提过的这个名字。

“既然认得本神,也敢在三途川放肆。”

“不就是折了几只乌鸦么。想要的话,回东京给你再牵来一群。”不想跟这只矬子狗鸟在这儿费口舌,林宽绕过它,企图继续沿着江寻人。

“瘟神大人,欠账不是这么还的。何必急着走呢。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寻的人呢?”乌天狗话音一落,手指处一枚飘荡的鸦毛落江,平静的江面中间又荡起一片涟漪。

正要开口,直接涟漪越荡越猛,一点点豁开了一个漩涡,中间慢慢升起了一个人形。

林宽转头一看,正是火灾里遇见的千秋宫司!

“你想怎么样?”不清楚这狗鸟下一步要干什么,林宽不敢贸然回答。

“拦了路,便要拔了羽翼,是么?”小矬子乌天狗,仰着头,红色的脸上两只黑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往林宽身边又靠了一步。

“他人已经死了。还是在火里被活活烧死的,你还想把他怎么样?”林宽一抬脚,感觉还是能把它踢到江对岸,但实在是对着诡异的地方陌生的很,又有千秋宫司被乌天狗控制在江心,他没有妄动。

“他人是死了。可你,瘟神大人还活的有声有色啊。”

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好说。

“冲我来的,是吧。行,做个交易。让我跟江心的人,说上几句话,回头陪你玩。”林宽伸出了戴着扳指的左手,哈下腰要握手的架势,显得虔诚,是个做交易的姿态。

“扳指?瘟神扳指?你是瘟神?”小矬子乌天狗看见扳指突然后退了几步。

林宽:这不废话嘛!你这半天不是一直喊我瘟神大人!?不过扳指能唬住它,好像好办了。

“那你以为‘瘟神大人’是谁?”

“堂堂瘟神,你竟然骗人?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林宽:鸡同鸭讲多说无益。这个僵住了的死结怎么解!

刚想大不了给它个痛快,“不能跟乌天狗说名字,瘟神大人!”江中间的千秋宫司远远张嘴,声音很小,但林宽却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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