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啊了一声,连忙起身低头四处找一下,果然看见后面裙摆处白烟夹杂着黑烟,裙摆上还有小火苗,吓得哇哇乱叫:“着火了着火了,表哥救我。”
叶少甫依然不疾不徐的样子:“都怪我,不小心把炭块儿弄到你衣裙上了,弟妹你放心,我赔你几身礼服,保准比你身上的好看百倍。”话题一转急匆匆道:“林枫,你没看见着火了,赶紧泼水救火啊。”
林枫是个机灵的,此刻哪还不明白自家爷的意思,弯腰拎起水桶,朝温婉的裙摆泼去,当他拎起水桶手上一麻,泼出去的水改变了方向。
顾少逸扯过慌张失措的温婉,朝着火的地方踩了几下,一面踩一面轻声安慰着:“没事,礼服破了个洞,没有着火。”说话间一桶凉水泼过来,不偏不倚浇在温婉和顾少逸头上,两人立刻成了落汤鸡,刺骨的寒冷瞬间席卷全身。刚才还是一对璧人相互对望,此刻成了落毛的凤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叶少甫忍住笑意,绷着脸斜睨林枫一眼:“林枫你这准头劲儿太差了,还不去玄武堂历练历练。”
林枫充满幽怨的眼神望向叶少甫:“对不起爷,属下手滑了,这就去历练。”话落人跑没影了,要是现在还看不出叶少甫的想法,他就是蠢了。
他们家爷这是为沈夫人报仇呢,觉得侯爷夫人侮辱了沈夫人呢。
林枫能明白,顾少逸也不傻自然清楚,甩了下头发上的冰水,神情冷漠地瞪着叶少甫:“你为了一个女人要与我反目?”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想帮你们灭火,怕烧伤你们。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叶少甫冷冷道。
“好兄弟?”顾少逸冷嘲,“你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的?我好心上门拜访,你故意烧坏婉儿的礼服,还让属下泼我们冷水,这样就是好兄弟?你执意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叶少甫缓缓起身,走到顾少逸身边,伸手弹掉他身上的水珠:“既然你都看明白了,我也不妨直说。她好与不好我心知肚明。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就不是男人。”话落咳嗽几声,又接着道:“本来你娶你的续弦,我纳我的妾,咱们互不相干,可你们便要贬低她。她既是我的人,你们瞧不起她,就是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你们又何必上门。来人呀送客。”
顾少逸好一会儿没缓过劲儿,最后扔下一句你疯了,搂着温婉离开。走到门口又听叶少甫说:“本王奉劝你一句,看好你的人,下次炭火说不定会落在脸上。”
温婉浑身湿透,本就冷的发抖,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是从骨子里释放出的寒冷。都说景王温文尔雅,以她看,景王就是一个疯子,做事随心所以全凭喜好。
沈颜沫运气真好,即便不当侯夫人,还有景王爷护着,听说沈颜沫怀孕了,应该是侯爷的骨血,景王若是知道了,还会在意她吗。这件事必须瞒着侯爷。万一他对沈颜沫动了恻隐之心,再让那贱人回侯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行,那个孩子不能留,沈颜沫绝不能再回侯府。她或许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景王,以景王对沈颜沫的在意程度,怕是不允许她进王府,还怀别人的孩子吧。
温婉回头看一眼叶少甫,眸中满是谋算,见叶少甫正盯着她,忙换上纯良无辜的神色,却未来得及收回算计的目光,被叶少甫尽数收进眼底。
叶少甫到底在意顾少逸与武昌侯府,让人带着他们去了暖阁换衣衫,还命人送了姜汤过去,等身体暖和了,才送他们离开。听下面的人来报,温婉回去后就发烧了。叶少甫毫不在意,让人问问林奇回来了没有。
很快林奇推门进来,拱手问:“爷,您找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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