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敢与朕这样说话?”

皇帝的尊严还是要的,就算被李南仙一语说中心思,为了维护尊严,赵楷也不能认输。

哪想到赵楷说出这句话,反而刺激到了李南仙。

“看吧,被我说中了。你生什么气啊,这又没人,摆什么皇帝架子。”

就算赵楷不是皇帝,这句话也有点伤人了。

赵楷喘了几口粗气,刚要说话,李南仙又说话了。

“哟哟哟,还真生气了,我们草原汉子从来不跟自己的女人生气,有本事的去和你那帮大臣置气啊,和自己的女人生气,是因为女人不会反抗吗?”

这一句话可把赵楷给难为住了。

是啊,面对一个不会反抗自己的女人撒气有什么用。

赵楷说不出话来,李南仙倒是说话了。

“不就是一个老丈人吗,王子犯法都要处理,这老丈人不处理,天下渔轮汹汹,能把你的新政完全毁了。”

“我们草原有个故事。一个最强的猎人,因为对带着狼崽的母狼心软,结果被母狼咬死。”

“从此我们西夏人知道,最强的猎手是不能心软的,因为心软是强者的弱点。你心软,反对你的人就会寻找更多这样的机会打击你。”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把还在犹豫的赵楷给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他恍然大悟。

对啊,最强的猎手怎么可以暴露出这样的弱点出来。

太顾及亲情就是自己的弱点。

如今的外戚全是自己的敌人。

文官用这种难题来为难他,就是要他众叛亲离,让他承受不了压力,自动放弃新政。

被打败的话,新政也会跟着一败涂地。

“朕明白该怎么做了,你回去吧!你身子重,自己注意。”

李南仙一言不发的转身准备离开。

或许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给赵楷提意见。

她来只是单出的因为这么多天没有见到赵楷,一时想念。

可是她的到来,让局势一下子明朗起来。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你不恨朕?”

李南仙脸有苦涩的笑容:“党项人只崇拜强者,弱者就要臣服,你现在是我男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就这么简单。”

她走了,走得很慢,她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

再兴元年,六月初一。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

早一刻还是阳光晴好,午时忽然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眼见着一场瓢泼大雨就要下下来。

菜市口,一个特殊的犯人跪倒在刑场。

他身后插了一块牌子,写着:钦犯朱伯才,斩。

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有官员,有百姓,还有富商。

没有叫好声,没有唏嘘,没有痛快淋漓的呐喊,大家都沉默了。

只因为朱伯才的身份太敏感。

皇帝的老丈人,居然被押在刑场,马要开刀问斩。

内阁首辅徐若谷监斩。

他的心也在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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