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秋明白。

“当然。”

贺铸悬到喉咙口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咚”地摔回腔子,却也不见得会安分。节奏是乱的,速度是快的,一下一下,牵扯着他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一晚。

一向自控力惊人的自己何为会失控,是自那夜以来留存至今的未解之谜。现在可好,谜题又新增一个,固执地横亘在他心头——

难道……晏容秋只对自己的信息素有反应?

可能吗?

某种意义上,自己终于成为了他“特别”的存在,可能吗?

“谢谢。”晏容秋见贺铸略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又轻轻清了下嗓子,“没打死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没人有本事动我的属下。”

另一边,江宇宁因为龌龊计划暴露,又被贺铸打成了猪头,只得让助理随便寻个借口,避开众人连夜开溜。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扭曲着肿胀如倭瓜的面孔,江宇宁恨得几乎快把牙咬碎,不好好讨回这笔账,他他妈就自切腺体誓不为A!

急匆匆赶回家,江宇宁第一时间就想去找自个儿老爹——要说有本事那还得属江武国。江武国最近又升官儿了,搞的几个实业又有同僚牵线搭桥,整个江家那叫一个蒸蒸日上。既有钱,又有权,整死一个屁大点的小助理不跟玩儿似的?

甚至,还能让晏家好好儿喝上一壶。

可是,赶早不赶巧,今晚江武国正好不在,大概又去外面胡天胡地了吧。

老鳖孙可真会挑时间。

江宇宁又痛又累又气,披红挂绿地上了床,两眼一翻就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半夜又被一记大耳刮子抽醒。

新痛加旧伤,那是双倍的酸爽,江宇宁“嗷”地惨叫起来:“卧槽哪个傻逼啊……”

“你爸!”

床边,江武国犹如一尊怒目金刚,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爸,你可算回来了!我……啊!”江宇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武国飞起一脚踹下了床。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儿子!”

江宇宁在地上痛得呼天抢地,江武国在一边气得捶胸顿足,真是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动人画面。

“爸!到底怎么了啊!”

“你问我?你还他妈有脸问我!”江武国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孽障。

江宇宁还是懵逼,他真的好委屈,“我是真不知道!我究竟做什么了我?”

江武国大口喘着粗气,“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惹晏家?啊?你他妈失心疯了吧你!”

“是晏容秋的助理打了我!”江宇宁“噌”地站了起来,“你看看我脸上的伤,还有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了好吗!”

“你就让他打!打死拉倒,一了百了!”江武国颓然坐倒在床上,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完了,都完了,整个江家都被你毁了……”

“爸,你说什么哪?”江宇宁如遭雷击,“晏、晏家吹破天不就生意做得大点吗?况且晏鹤声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你至于这么……”

“你他妈给我闭嘴吧!”江武国斗志重燃,劈头盖脸地就去抽江宇宁,“还就生意做得大点,真像你说的老子至于乌纱帽都掉了吗!”

江武国心累到崩溃。一生经营啊,就这么毁于一旦。

费尽心力搞到手的暴利项目泡了汤不说,最恐怖的是,以前做过的那些官商勾结的破事儿全莫名其妙被兜底翻了出来。他算谨慎的,一直牢牢掐着最后的红线,所以还没到进去的地步。可与他抱团的那些小伙伴们就惨了,跟串大闸蟹似的全都被送去吃牢饭了。

一听这话,江宇宁是真的石化了。

“爸,那、那怎么办呀?我们就这么认怂了?我还真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

江武国气极反笑,“算我求你,你是我爹,消停点,好好活着可以吗?啊?”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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