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芬被温粟粟哄得高兴了,把她送到家门口。

温粟粟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卫生所,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是赵春梅和林静好,赵春梅是特地来看谢志毅的,又不好意思一个人来,就拉着林静好一起来了。

赵春梅和谢志毅是同一所学校的,谢志毅比赵春梅要高两届。谢志毅当初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他写得一手的好文章,当初学校的黑板报都是他写的,赵春梅认识谢志毅,谢志毅却不太认识赵春梅。

之前新知青报道的时候,他隐约知道女二班有一个校友,是个小自己两届的学妹,却没有特意来往过,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学长,我叫赵春梅,你叫我春梅就好了。”赵春梅说话的时候,微微低下头,双手揪着辫子,有些不好意思,“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当初你还办了一个诗社,我也报名了呢。”

当初谢志毅办的那个诗社报名的人还挺多的,况且赵春梅又不怎么起眼,谢志毅对赵春梅还真没什么印象。

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当着人女同志的面说不记得了,于是换了个迂回的说法:“哦,可能当时人太多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没事,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就能记住我了。”赵春梅抿嘴笑笑,“学长,你这伤严不严重啊?多久能好?还要在卫生所住几天?你吃饭什么的怎么办?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打饭的。”

“不用了,我们班有人给我打饭的。”谢志毅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赵春梅笑了笑。

他虽说跟赵春梅是校友,可两人之前也没什么交情,赵春梅对他这么热情,又是个女同志,搞得他挺不自在的,又不好意思赶人。

就在这时,温粟粟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志毅没来得及理会赵春梅问他的那句‘学长,你最近有没有写诗呀?’,而是朝温粟粟打了个招呼:“温同志,你来啦。”

温粟粟朝他点了点头:“嗯,来给你们换药。”

见温粟粟走进来,赵春梅拉了拉林静好的衣袖,林静好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叫了声:“粟粟姐。”

赵春梅在心里头替林静好不平,温粟粟都那么欺负她了,她还对温粟粟那么客气!

温粟粟扫了林静好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拖长了尾音,勾人的紧。

说着看了一眼已经拉起了帘子的霍温南的病床,说道:“你有朋友过来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先去给霍参谋长换药吧。”

谢志毅欲言又止,看了赵春梅一眼,问道:“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赵春梅气得跺了跺脚,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谢志毅在面对温粟粟的时候,和面对她的时候,完全就像两个人。

病床与病床之间有帘子,霍温南在林静好和赵春梅刚进来没多久的时候,就让邓进步把帘子给拉上了。

此时听到温粟粟的声音,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然后‘哗啦’一声,帘子被拉开了。

露出一张白净娇俏的脸,温粟粟刚洗了澡,没有将长发编成辫子,而是直接挽了个丸子头。她穿着白大褂,将药箱放好,站在病床边,公事公办道:“霍参谋长,请把你的衣服脱掉,该换药了。”

霍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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