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那艘航母对华国有多重要。

博士有这么好个契机,很有可能能拿一个小庄园,换来一架航母,为什么不换。

他刚才对她说,那是他要送给妻子的礼物。

那不笑话吗,40万美金,他可以在稍差的地段,买一幢更好,更大,更漂亮的庄园。苏樱桃连m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kate相信博士是真的爱苏樱桃。

回他不惜低声下气,找她换特供票,只为给苏樱桃买一双皮鞋的时候,kate就知道,他很爱苏樱桃。

为了她,他会去做很多自己平常不屑一顾,或者觉得很可笑的事情。

他愿意满足她一切的愿望,只要她觉得快乐就好。

不怕麻烦,不嫌繁琐。

但他不是一个盲目,热血,冲动,鲁莽的少年了,他应该要去算一笔总账,想一想航母背后的代价,而不是因为那是要送给妻子的礼物,就拒绝她的。

kate在进小白楼之前,还存着一股自大的,指气颐使的心态,想要说服博士,用那位政客对待华国想买航母的态度,逼博士答应卖掉佛罗里达那个小庄园的。

甚至,她觉得,要是博士不答应,她想联络华**方,国防部,外交部,一起给博士施压,最终要让他成交。

但此刻,像个贼一样坐在博士的书房里,她非但张不了嘴,说不出那种话,甚至特别的难过,惭愧。

刚才博士两口子在楼聊天的时候,kate一直在外面静静的听着。

曾经,她一直认为,苏樱桃是因为足够年青,长的漂亮,才会被博士深爱,毕竟男人都是眼色系的动物,他们足够专情,只喜欢长的漂亮的女人。

而苏樱桃,是个运气很好的女人,汤姆,珍妮,都是很优秀的孩子,杰瑞,遗传了博士最优良的基因,也从来没让她操过任何心。

她这半生,是被一个男人深爱的半生,也是充满着运气的,陪伴几个优秀的孩子成长的半生。

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佛罗里达的庄园,博士又何必执意要送给她。

但是,刚才听苏樱桃和博士笑嘻嘻的,边整理着衣服,边说的那些话,kate才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有一个女儿,虽然一直都是寄养在别人家,但她从小就给女儿很多零花钱,到了周末,也会陪她一起吃饭,带她去游乐场,让她尽情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

可女儿跟kate的关系并不好,而且成年之后,不愿意出去工作,每天都呆在家里,交一些乱七八糟的男朋友,还动不动跟一些瘾君子,摇滚客去同居,直到被人打出来,赶走才罢休。

她把孩子的学坏,乖咎于黑人的劣根性,归咎于她的父亲。

但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

但就在刚才,她听苏樱桃对着博士,笑盈盈的分析着汤姆和珍妮的婚事时。

她才蓦然明白,自己错的有多厉害。

爱情或者是出自于美貌,但除了爱情之外,博士给予苏樱桃的尊重才是无价的,也是至关珍贵的。

是那份尊重,让他宁可选择把庄园送给妻子,也不愿意去换取获得航母的机会。

那份尊重跟相貌无关,跟爱情也无关。

曾经,kate并不知道,为什么邓昆仑会那么尊重苏樱桃。

就在刚才,在外面静静听了半天俩人的对话,才恍然大悟。

那是她在这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给予博士,给予几个孩子用心的,长远的规划,以及关怀,自然而然,由博士心里油然而生的。

邓珍已经足够优秀,嫁的人也足够好,可她依旧要为她筹划婚礼,让她在结婚之后,能更多的得到婆家的尊重。

汤姆在人行,管着这个国家大半的资金使用权,苏樱桃非但没有因此而骄傲,反而在考虑该给他找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才能让他变的更加强大。

相比之下,kate除了金钱,没有给予过女儿什么,除了抱怨,也从来没有替她规划过什么。

她一直在怨女儿不争气,骨子里流淌着黑人的恶。

可她又给予过女儿什么?

在这间四壁空荡荡的房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博士下楼去取烤红薯的时候,kate才起身,悄然离开了。

即使没有那幢庄园,她的建议和议见,那位政客是愿意听的。

在航母收购中,他是倾向华国,还是阻挠华国,她的意见非常重要。

为什么非得要拿庄园做代价呢?

她本身也是一个华国人啊。

她应该去游说那位政客,放弃那个庄园,并且帮华国得到航母,她是可以做到的。为什么她不去做,反而要跑来要挟,甚至通过华国官方,给博士夫妻施压呢。

苏樱桃对待汤姆,对待珍妮,那些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能够那么的费心,才是他们能最终成材的原因。

不是孩子们足够优秀,而是她在他们身花费了足够多的心血。

当人把心血倾注在某个地方,某个地方就会有汇报,它比眼前的利益更加丰厚。kate在此刻恍然大悟,她觉得,自己该致力于两国的关系,以及,认认真真,设身处地的,对女儿好一点。

这,才是会给她丰厚回报的,真正有利于她的事情,其回报和价值,将比一套房子的佣金高得多。

踏着鹅毛大雪,她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

楼,都不知道kate曾经来过的苏樱桃和博士俩,刚刚整理,收拾完衣服,洗干净了手,彼此对坐着,正在吃烤红薯。

带着黄油香气的,甜甜的热红薯,佐着窗外的鹅毛大雪,一口滚烫吃进嘴里,真舒服。

“明年,咱们去一趟m国,到时候我给自己放一个月的长假,好好陪陪你。”博士说。

“关于航母的事情,你就不理啦?”苏樱桃问。

博士轻轻剥下浸着黄油的壳,因为这个苏樱桃喜欢吃,喂给她了。

簇了簇眉头,他说:“总还会有别的办法,我会想别的办法的,你只管去渡你的假就行了。”

航母重要吗,当然重要。

齐司令的儿子还在抢救室里,据刚才褚岩打来的电话,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还在重症室里。

而博士,把儿子送到基辅,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学习,不也是为了航母。

跟它相比,佛罗里达的小庄园简直不值一提。

但那是苏樱桃喜欢的,邓昆仑就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

他会从别的方面,找别的人去努力,去想办法,努力达成那件事情,而不该是拿要送给妻子的礼物作交易。

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又有什么底气,对妻子言爱。

“走吧,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吃完了红薯,苏樱桃说。

博士有长款的呢子大衣,而苏樱桃,穿的则是长长的羽绒服,这是一种最新从国外进口的衣服,既挡风,又保暖,甭提多舒服了。

从小白楼回新家,有一条小路,经过秦城监狱,就是轻工厂的家属区。

白雪皑皑,天地一片苍茫。

这会儿是下午五点,几个孩子刚刚搬完箱子,开着车,在来的路。

博士牵着苏樱桃的手,自然而然的,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一只在自己兜里怎么都暖不热的手,在博士的大手里,瞬时就变的热腾腾了。

就在秦城监狱的门口,博士突然停了下来,就喊了一声:“苏樱桃?”

“怎么啦?”苏樱桃抬头,张着嘴巴问。

博士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不要张嘴,听我说就行了。”

她一张嘴,雪渣子都灌嘴里去了。

“在你梦里,你还记得吗,是从今天开始,咱俩开始写信的。”博士边走边说,指着不远处的高墙说:“监狱离这儿有30km,你收到信的那天,我是跟着邮差的,专门骑自行车到监狱外面,看邮差在监狱门口跟狱警做交接,然后把信带进去。女子监狱在东南方向,我骑着自行车,转到东南方的高墙下,停了很久,天气没有变,你看,今天依旧是个大雪纷扬的日子。”

苏樱桃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接到博士的信的时候,确实是个大雪纷扬的日子。

但她忘了具体是哪一天。

只记得从那以后,她源源不断,陆陆续续收到他很多封信和钱,让她即使在监狱里,也没有因为钱而困难过。

当然,说到这儿,博士就不往下说了。

当他寄出每一封信,估算到邮递员要去监狱的时候,都会抽时间,骑着自行车到监狱外面绕一圈儿。

哪怕只是个梦,但他清晰的记得当时每一天的天气,天边变幻的云彩和夕阳。

也记得当珍妮最终被宣布执行死刑时,自己站在监狱的高墙外,看着朝阳升起,又看着夕阳落下时的苍茫,无助。

还记得汤姆最终斗赢了他,走的时候,边走边笑,以及眼里的泪花。

应该是梦里那一回回的执着,才会换她来改变他的一生吧。

在别人看来,嫁给博士,拥有三个智慧超群的孩子的苏樱桃,人生何其幸运。

可是,走在这条路,一边是沧茫大雪中,巍巍压顶的秦城监狱,一边是生机勃勃,热火朝天的秦城工业。

历经梦里梦外两个世界,历经这二十年,邓昆仑比任何人都知道,碰到苏樱桃,才是他们所有人此生最大的幸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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