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复灵智了？”
女子侧过身体，幽幽的说道：“从未曾消失，又何谈恢复。”
陈秋心神震动，这尼玛根本不是凡人，此人生前修为恐怕并不比自己差。
可是问题来了，一个金丹期之上的修士，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死在房间里面的？
看着那张绝美的侧脸，陈秋陷入了沉思。
“师尊，你看！”
楚休红悄然拉了拉陈秋的衣袖，指了指铜镜之中。
卧槽，什么鬼！
铜镜之中映出的是女子的另外半张脸，别说这她面对师徒二人这边的脸比了，就算是长在一个普通人脸上也会让人感到害怕。
或许应该说那根本不是一张脸，仿佛是由无数的脸拼凑而成的，给人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而且，那应该是一张更偏向男性的脸。
“那些是你吞噬的人吗？”
女子点点头，“我吞噬了他们的灵魂，但却不能完全炼化，所以影响到了我的外相。你想要除魔卫道吗？”
说着，女子将头完全转了过来。
楚休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陈秋也想退，可徒弟就在身后，此刻不能怂，老子可是有无敌BUFF的男人。
“你......”陈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批判她吗？可是好像可能大概也许打不过啊！
可要完全不说点什么的话，显得也太怂了吧，这样在徒弟心中的高人形象肯定会崩塌的。
对于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来说，社会性死亡的痛苦程度绝不亚于真正的死亡。
“你还在等他吗？”
“或许是吧，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难道就没想过出去看看，或者直接去找他？”
女子摇摇头，脸上露出憧憬之色，“我答应过他，在这里等他的。他也答应过我会回来娶我，如果我出去了，他正好回来了怎么办？”
听到女子的话，陈秋想起了老头子们常说的一句话，“女人是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碍，千万不要中了女人的圈套。”
对于这话，陈秋一直嗤之以鼻，这群老光棍懂个锤子，女人才是男人前进的动力好不好。
话说如果家里有个这样女人在家等我，我还出去乱跑个毛啊，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能和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吗？最近倒是挺喜欢听故事的。”陈秋拉了一张板凳，直接坐了下来。
楚休红在其身后静静的站着，师徒二人都直视着女子的脸，并没有因为那恐怖的表象而露出畏惧或是嫌恶之色。
陈秋心中门儿清，这种人别看她表面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样，你真要露出嫌弃的表情，分分钟翻脸信不信。
楚休红则不一样，尽管知道她杀了很多人，但他却恨不起来，甚至有几分同情的味道。
看到师徒二人的表情，女子的眼神果然柔和了许多。
随后她缓缓的说道：“我叫青衣，金丹期修士，他是一个孤儿，是我在路上捡到的。那时候的他还很小，没有丝毫和家人有关的记忆。”
嘶，师徒恋呀，难道你们两位就是传说中的小龙女与杨过？
青衣继续说道：“我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和一柄剑让他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剑。对于他的选择其实我心中是有些高兴的，一直以来孤独的我终于能够有个伴了。”
“于是我开始教他修行，认真传授他修仙法术。可天意弄人，那么喜欢剑的他偏偏却没有灵根，虽说没有灵根并不代表完全不能修行，但修炼的速度却极其的缓慢。”
“我将毕生积蓄都投入到了他身上，尽管如此，十年过去了，他依然堪堪达到炼气五层。”
陈秋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徒儿，心道，好好听，这就是你的榜样。
“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开始怨恨自己，怨恨一切。明明他那么努力，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待他。”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也很难过，于是我不再继续修炼，每日全力吸收灵气，将所有吸收的灵气直接传给他。”
“有了我的帮助，一年后，他终于达到了炼气巅峰。但我的金丹却因为长期没有灵气的补充，开始无法逆转的枯萎。”
听到这里，楚休红心中大惊，师尊不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难道师尊有一天也会？
不行，我不能再用师尊的灵力修炼了。
此时的青衣似乎已经完全沉侵在了回忆之中，没有理会师徒二人，而是继续述说着。
“这时候他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开始后悔，开始不再练剑，整日整日的酗酒。”
“直到有一天，他一个人悄然的离开了。这时候的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离不开他，可我也知道，现在的我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拖累，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这还没错？你到底是蠢到了什么程度啊！老天是把你的智商都加在了外观上吗？陈秋在心中吐槽。
“终于，我的金丹崩溃了，境界跌落到了筑基期，并且这种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他的时候，他回来了。”
“那时候的我们住在广都城郊，看到浑身是血的他出现在我面前，心痛的感觉袭来之时，我才发现，原来在我心中，他的重要程度其实早已超过了生命。”
“此时的他已经筑基成功，但他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哪里，我也没有问，我用自己仅存的灵力帮他疗伤。”
“他的伤很重，没有再次拒绝我的灵力。为了把他治好，我耗尽了所有的灵力。终于，我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当时的我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没有了灵力的我容颜瞬间老去，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但即便如此，能死在他的怀中，我依然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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