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晨间。
一位老妪坐在艾尔维身边,枯瘦的手掌缓缓抚摸艾尔维的额头,眼光中满是慈爱。
艾尔维处于沉睡之中,在他的世界中一片黑暗,那深不可测的黑暗中似乎藏匿着不祥的事物,他想了一想,便听到了巨龙的喘息与低语。紧接着一道雷霆划破漆黑的天幕,尔文的头颅却长在一条巨龙脖颈之上,盯着他怪笑。
“啊!”
艾尔维猛地睁开双眼,明亮的光线自窗户射进,刺得他一时睁不开眼。
老妪惊异地看着艾尔维,随后便抱着他低声哽咽,嘴里孩子孩子不停地呼唤,异常悲楚。
妈?
艾尔维看到抱着自己的母亲感到心底一阵温暖,他坐正了,可以使母亲依靠得舒服些。等到哭声渐渐微小时,他轻轻地推开母亲,把着她的肩膀说道:“妈,我很好。”
芬朝着艾尔维端详了一阵,艾尔维见状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芬不让艾尔维动作,顺势抓住艾尔维的双手,握在了一起说道:“好孩子,不学魔法了成不成?”
一股怒气突然自心头涌上,艾尔维诧异于愤怒的源头,好像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想法。他强压下这种叛逆的心思,镇定地说:妈,我不碍事。
孩子你想得太天真了,就在三天前的半夜,国王的兵敲响家里的门。他们走进屋子,说国王有事召见我。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又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艾尔维的人。孩子,那可是国王的兵啊,都带着皇室的纹章。他们一来到,很多人都扒着窗户缝偷偷的看,这阵仗只有砍头的时候才有呐。
孩子...说到这里芬又想掉下眼泪,妈妈劝你是为你着想。你父亲在你小时候去世了,也是妈妈无能,一个人养不活你,只能送你到老爷家里做小工。后来一位魔法师大人看上你,招你去做学徒。可妈妈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孩子吃得饱饭,穿得起衣服,妈妈宁愿我的孩子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也要平平安安的。
艾尔维听进心里,记在心头。他松开母亲的手,两只脚找向地上的靴子。
芬心忧如焚,突然看到艾尔维清醒过来,一时激动啰啰嗦嗦地说了许多心里话。这时见艾尔维没什么异样,渐渐感到疲惫。
她指着门外说道:“孩子,那蛋是怎么回事儿?”
艾尔维正在穿靴子,听到母亲问询,动作顿了一顿,然后说:那是龙蛋。
很宝贵吗?芬问道
一条人命换来的。
这句话艾尔维只在心底想了想,嘴上说:“很宝贵,迟早要把这枚蛋还给交给我的人。”
芬的脑海中问题更多,刚想在问一问这蛋的主人是谁。却见艾尔维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妈这是您做的吗?
“妈,您慢慢问,三天没吃东西可饿死我了。”
说是饭菜,在艾尔维看来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五片烤面包,两只荷包蛋,一瓦罐的牛奶,他坐下正对着窗户。看得到外面有一个马厩,角落里堆着草料。
牛奶旁一个陶制的盘子引起了艾尔维的注意,那盘中装着几粒乳白色的小块,看来好像糖,他捻了一颗放入口中,脸上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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