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双星淡去了耀眼的光辉,只留下一片橘红色的天空。
正像蔚海七的无数个傍晚一样,这里也有绚烂的晚霞,铺满了高远的穹顶,竟把本应罪恶的墨城点缀得仿佛童话世界一般。
枭坐在床上,呆呆地凝望着、无言地痴望着。
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漫天火烧云便将其令人沉醉的色彩慷慨地送了进来,薄薄地盖在他身前那张触感类似于高档法兰绒的被单上。
良久,他感到有些口渴。
于是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起先前摆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砰。
杯子被碰倒了,水也洒了一地。
枭这才清醒了游离的思绪,连忙煞有介事地将它扶了起来。
还好,水还剩下一些。
因为他实在不想动了,所以就端坐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仅剩的“甘露”顺进自己干燥得快要冒火的喉咙里。
一阵冰凉的畅快,好过刚从雪柜里取出的啤酒。
这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敲响。
“进来吧,我没锁门。”
“是的,真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大人。”
缓步走进来的这个女子,身着一席侍者的制服,步态像猫一样轻盈。
枭默默地注视着她,思绪再一次地陷入了空洞。所以眼前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走动、打扫、做着清洁。
直到那个身影近得就在身旁,枭才意识到今日还未取消过服务灯。倘若再不关掉,这个姑娘每隔半个钟就要再来一次。
“呀,大人还真是不小心呢。”
她看着洒了满地的水,捂着嘴开了句玩笑。
枭无动于衷,但也并不反感。毕竟这样轻松的气氛,是他对她以及其他的侍者所特许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个人不论是异生种还是原始种,都总喜欢多往枭的阁室里跑。因为他们相信,在枭的阁室里,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安全。
“大人,我帮您再装些吧。您想要来点什么?”
“白水就好,谢谢。”
侍者开心地笑了笑,很快便端来一杯白水。
“大人,请慢……”
望着侍者的脸,枭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这让年轻的姑娘受到了惊吓,恍惚间竟没能抓稳杯子,于是满杯的水都倾倒在了枭的身上。
“真是抱歉!大人,我这就去……”
“不用不用,你也太紧张了些。”
她只好满是歉意地点点头,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枭的睡袍前敞开的衣襟几滴水珠正顺着他硬朗的肌肉线条在徐徐滑落,一只温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侍者脸红了,心在砰砰地狂跳着。
这个四十多纪的男人有着温润而俊逸的脸,眼里还透着柔和却如磐石一般坚毅的光。只是看上一眼,便再也离不开他的身段处处伤痕,更加重了一种充满力量与沧桑的美感。在某一刹那,她甚至痴痴地幻想出墨城的中心公园里立起了这个男人穿着敞襟睡袍的雕塑,像现在这样。更重要的是,他声线浑厚,语调又平和轻柔,给人以无比的安全感。眉宇间还似有这星球上人人都缺少的悲悯,叫人眷恋而无法自拔……
侍者在心里飞快地摇了摇脑袋,想要把手给抽出来。
然而半晌过去她都没有成功。
她感觉自己满脑子里都是那几滴坏事的水珠从男人胸膛滑落的画面,并且一想到这儿就浑身没有力气。
另外,她的身份地位也在提醒着她,把手抽出来似乎是一个忤逆的行为。
因为她是个异生种,纵使这个男人有多温柔,她也没法逾越这“阶级的鸿沟”。她拼了命地工作,都是为了能够活下来。而她自认为已经算是很幸运,在此,决不能搞砸。
所以她陷入了为难。
因为她总感觉在这奇怪的气氛中,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她做一些工作以外的事……
那样是不可以的。
可是她认为自己也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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