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是谁?你?还是梵镜言?”
难得天正帝还能有如此清醒的时刻,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你和梵镜言根本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局,梵镜言打下边城,就是一个诡计,就是为了把你从天牢里放出来,只要能保得了你的性命,她随时有能力打进南晋。”
“而你之所以闭门不出,也没有着急投降,是因为你和梵镜言感情深厚,根本就不怕梵镜言背信弃义,你留在江陵城表示对南晋的忠心,赢得天下人的口碑,将来就算对梵镜言俯首称臣,也不会有人骂你是通敌叛国之罪臣。你和梵镜言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顾容与很浅的笑了一下。
“陛下圣明,如果陛下从最开始就能一直这么圣明,想来南晋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这件事情也很难说,陛下要是圣明,也不至于养出盛云瑱那么愚蠢的儿子。盛云瑾死的时候,你应该很难过吧!那是南晋唯一一次有可能继续延续下去的机会,可是却被你的长子亲手扼杀了。”
天正帝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容与却说:“陛下看不清楚的事情我能看清楚,盛云瑾给你下了毒药,确实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死亡,我还是很佩服四殿下的,在心性和手段上不输于祖皇帝,但是却有什么用呢?他还太年轻,人手培养的实在是太晚了,根本就不能和别人相比,只需要少几个步骤,稍微的调换一下,陛下吃下去的毒药,就会变成其他的小药丸,您看您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是不是也得知了很多的真相?”
“是你做的!是你调换的药,你也知道瑾儿会怎么做,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把消息泄露给盛云瑱的!”
天正帝的脑子仿佛是被雷劈过了一样,电闪雷鸣之后,他一阵眩晕,几乎坐立不稳,瘫软在椅子上。
“所以我说陛下难得圣明一次。”
顾容与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了。
“逆臣!你是乱臣贼子!来人!薛辰,你在哪儿呢?!”
天正帝喊着薛统领的名字,他还有一支暗卫,他今天就可以把顾容与斩杀于此,到时候梵镜言就算得到了天下,也永失所爱,她会痛苦一辈子。
恰在此时,七令带着薛辰的人头慢慢的走进来,血腥味瞬间弥散整个太极殿,天正帝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咳嗽起来。
“陛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您最后的暗卫也已经被我剿灭干净,你以为梵镜言围城的这段时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交出皇位和玉玺是陛下最后的机会,否则盛氏将一条血脉都留存不下,你想眼睁睁的看着盛氏的血脉就此断绝吗?”
天正帝自然不想看到盛氏的血脉就此断绝,那样他更加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可是让他交出玉玺和皇位,他又不甘心。
他紧紧的抠着龙椅上的扶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对天正帝的打击好像还没有结束,他刚刚见到了薛辰的人头,八归就又走进来对顾容与说:“爷,百姓已经开始离开江陵了。”
顾容与看着天正帝微笑。
“陛下,您看,连百姓都已经弃你于不顾了,只有您自己守着一个偌大的太极宫,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桑贵妃她们还在宫里。”
天正帝喘息着说。
“很遗憾,陛下,二位皇子殿下早就放弃了皇位,这会儿应该马上就要出城了,只不过他们不是去投降,他们只是想求得一个离开中原的机会,我想镜言应该会给他们的,您真的是彻底的孤家寡人了。”
天正二十三年是南晋存在的最后一年,这一年梵镜言挥兵南下,一统中原,终于将分裂了三百多年的中原大地再次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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