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垂下眼眸,怀抱着暖手炉,也站起身来,“我带没带面具,你们真的没查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你们隐瞒,也曾说过,只要你们肯信我……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苏慕抱着手炉往里间走去,小腹的坠痛感越加频繁,即使苏慕手里揣着手炉,也不感觉不到暖意,重新爬到了床上,眯着眼靠着引枕坐着,哪怕将被子拉到了脖子下面,仍感觉浑身冰冷,仿佛置身冰窟。

蓦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摸上了她的额头上,苏慕张开双眼,看到了横梗在胸前的那只手臂以及坐在床边的白淳,他竟没走?

刚才说了那样一番话,此刻却露出如此情态,这到底是谁有毛病?

苏慕伸出右手想拨开那只大掌,谁知刚一触碰到白淳的手指,就被白淳反手抓住,道:“手怎么这么凉?”

苏慕一挣,手从温热的大掌中离开,缩进了被子,想了想才道:“我小日子到了,你走吧,我想睡会。”

说完,滑进被中,更拉了拉被子,捂住了半张脸。

她本不想说的,可若不如此,一时又想不到别的理由打发走白淳。可说完了,才觉得脸皮发烫,这样坦白的跟一个男人将自己的私密说出,也着实有些难为情。何况这个男人刚才还一脸怒意地对着她。

片刻,苏慕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就不会留意到,原来他走路如此轻。这样轻的脚步声,她见过一个,柳俊生。柳俊生显然有一身好武艺,不然也不会翻窗翻的那么利落,要知道她西窗边紧挨着莲池,那里只有不到半个脚掌的地方可以站人,她都想不到柳俊生是怎么做到的。

白淳的脚步也如此轻,也是因为会武功吗?

苏慕缩在被中,胡乱揣测着,就见春梅的声音响起:“夫人,给您加个汤婆子?”

苏慕拉下被子,露出脸,看着春梅将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循着热源苏慕双脚抵了过去,汤婆子的温度熨烫冰凉的脚底板,又麻又痒,苏慕道:“你怎想起这些东西来了?”

不怪苏慕诧异,这汤婆子原是冬天用来暖被窝的东西,现在才六月,寻常人哪里用得着汤婆子,就连手炉也是。

谁料春梅却道:“这本是一直备着的呀,夫人你一到小日子就难受冷得厉害。”

苏慕恍然明白,苏如英的身体这样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贴身侍候她的人才会一直备着这些取暖驱寒之物。

春梅接着又道:“只是这次越发厉害了,要不是白公子提醒,我也想不到要给您备汤婆子。”

苏慕心下黯然,相思蛊无望,这身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半年。

春梅瞧着苏慕毫无血色的脸,也默了声,见苏慕背过身去,春梅帮着掖好被角,放下纱帐走了出去。

苏慕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纱帐外似乎有一人影,可她眼皮实在太重,怎么睁都睁不开。

小腹的坠痛并没有缓和半分,想拉锯一样切割着她的神经,痛得她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

恍惚间床上一沉,似乎有人坐在了床边,一只大手探入被中轻轻覆上了她的小腹,温暖的气流流窜在小腹间,顿时驱散了寒凉,带来一片旭日暖阳。折腾半天的苏慕终于沉浸在这片暖意里,舒展了眉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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