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
面色凝重,吐气沉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安亦夏,沉默良久的小家伙声音干涩,眼神复杂。
“当然!”
点点头,安亦夏轻手推开窗,只身独立寒风中。
探出双手伸入夜风中,安亦夏一本正经、毫无犹豫的坚定下口。
听闻这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暗含着的那份决心勇气,望着那道头也不回,寒风中孤单落寞的佝偻背影。小家伙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又下意识的松开。
“真的决定了?所谓凡事三思而后行,你不要再考虑了?”
“当然,不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你说是吧,糖葫芦。”
安亦夏转身回首,眼神沧桑。
“呵,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
感受到安亦夏那不以为意的淡然态度,小家伙脸色煞红,眼睛里突现实质的红光!
感受到小家伙那份情不自禁的暴走预兆,安亦夏面色微白,摸摸头讪讪一笑。
红光乍现又匆匆散走。所谓春风化雨,小家伙迅速恢复了“平静”,面露“甜甜”笑容。
呼
暗吸一口凉气,安亦夏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那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诶,这就”
“剑来!”
话风一转,童声稚嫩。挥手微笑,剑光如虹!
“对了。嗯?!”
熟悉的破风声激荡耳畔,“久违”的银白色映入眼帘。安亦夏微微笑的表情顿时僵硬,离地的失重感降临。这是天空在召唤!
“放心哥,区区高空一夜游,月亮之上你的床罢了。新手飞剑载人的无关紧要小事情怕个啥。”
站在地上挥挥手,小家伙双手捂嘴冲着目瞪口呆的安亦夏“心理安慰”。
“走你!”
小家伙俏皮的眨眨眼,吐吐舌头。
“别!诶,我快掉下去了!停停停!”
“放心,安全带已准备好!嗯?不对哦,那是安全锁。专为哥你打造的精铜安全锁,金光闪闪显气派!”
“安全锁?我去,什么情况!哪来的狗链子?额诶诶,别!卡脖子啊!”
“旅客朋友请注意,旅客朋友请注意!我是您所乘坐飞剑剑长,本次航班已起飞。目的地暂定,飞行时间暂定。滴嘟滴嘟”
“停停停!救命啊,我不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抱歉,本飞剑不提供退票服务。您即将离开服务区,滴嘟滴嘟”
“不就是被老鼠啃了一点点棒棒糖吗,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大不了我不还你就是了!啊啊啊”
“一点点棒棒糖?那可是你拿走我的所有棒棒糖!不还?呵呵,你还下定决心不还了?!”
“观里无粮,无良师傅不发伙食费,卷款跑路。真的还不起啊糖葫芦,大不了我把那只罪魁祸首交给你!停下啊啊啊!”
“那老鼠能完好无损的吐出棒棒糖?再说哥你一脚把他踢飞了怎么还?”
“停停停!放我下来我来抓!”
“滴嘟滴嘟抱歉,您已离开服务器,对方无人接听。祝您本次飞行愉快!”
捂上耳朵,小家伙看着那道“停停停”的复读机化作流星盘旋在道观上空。
“嗯,下雨了?”
接过从天而降的几滴“小雨”,感受掌心的湿润微妙。轻耸鼻尖,感知这不同寻常的味道,小家伙脸上微微笑的愉悦瞬间消失。
“口水?!”
仰望夜空,“呼啸”流星游荡云层。
“我果然还是心太软。多来一会儿吧。”
“emmm,再加多一天吧。”
“区区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我果然以德服人。”
蹲坐地上,对着流星伸出“帮扶友善”之手。嘴角上扬,小家伙开心的笑了......
荒野无灯,漫漫长夜星难明、月归云。
无名高峰之顶,一人独立断崖长衫飘飘。一人打坐半空,周身银光闪烁。
“天机难断,十死无生。”
“三火断熄,七气皆阻。”
“祁山河,命数已尽,何当破局?”
望着那半空中面上如常,身体却不自觉微微颤动的沧桑老者。面具男喃喃低语,伪装不露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难言的迷茫与彷徨。
“呱呱呱!”
突然的呱噪打破了寂静的峰崖,铺天盖地的细长黑影袭卷夜幕。
牙关紧咬,额前冷汗淋漓。老道的身上冒出诡邪的黑色气息,黑气带着莫名的迟暮沧桑散布人间。天空的黑影如嗅血豺狼蜂拥而至。
“滚!”
平淡一语,似毫无波动的轻淡,下一刻却又势如惊雷的霸道!
面具男稍抬眼眸,苍白如水银的眸子里浮现一道隐隐约约的神秘符号!
“呱呱!”
应声而止,惊退十里。
声声嘶叫中,黑影显露真容。
一群似大号拉长乌鸦的奇异生灵徘徊游荡半空。
它们头上生有三根细长的暗红长毛,尾巴后拖着九支细长的燃烧着淡淡幽蓝火焰的尾羽。
“呱呱!”
它们那双乌黑无白的大眼死死盯着地上发声的面具男,而后又带着满溢红光的贪婪渴望转视那似乎唾手可得的、散发着勾动灵魂的诱人美味——祁山河!
它们低声嘶吼,带着如渊似狱的暗沉急怒。
“区区寒劫渡鸦,也欲挑衅吾?”
面具男眉眼带笑,冷意凛然。
“呱呱!”
无声良久后,鸦群突然挥翅暴动,直冲“美味”!
“呵。看不起我呢。你说呢,山河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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