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也小跑到了他身旁,见他疑惑的样子,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刚刚在这儿的小女孩儿不见了,她还受了伤。”孝清挠了挠头,显然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想不通。

地上除了杂草被压过的痕迹,并没有什么人,仿佛刚才的小女孩儿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陈峰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就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没有太引起他的性质,拍了拍孝清的肩膀,拉着他下山了。

太阳到了正头上,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两名少年欢快的从石阶朝山下跑去。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棵老松树后,悄悄探出一颗小脑袋,看着远去的两名少年消失在林荫道上,她的左腿上缠着一条蓝色的绢帕。一阵白烟升起后,小女孩隐去了身形。

三房如玉见孝清回来了,吩咐厨房做了些他爱吃的糯米糕。一把抱抱过他坐到腿上,慈爱的用粉色的帕子擦了擦他脏兮兮的小脸,“今儿个又去哪儿耍去啦?”

孝清咬了一口桂花糕,想了一想含糊不清的说道:“母亲,你说这世界上有妖怪吗?”

“哦?妖怪这东西为娘也说不清。说是有吧,可是也不曾亲眼见过,若说没有吧,又听说那玄奘法师西去途中遇到了不少妖魔鬼怪,经历那九九八十一难,多数离不开妖怪作祟。”如玉美眸轻抬看着远远的天际,悠悠的说道,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真切。“清儿怎的对鬼怪感兴趣?”

孝清咻的跳下,站起身,定定的看了一眼母亲,低眉想了片刻:“我今天遇到件怪事,那陈峰明明说他射中一只兔子,可是我去寻迹找到的时候却是一名柔弱的女童。若说那是他看花了眼,但是仅在我转头的一瞬便没了踪迹。您说这怪不怪!”

如玉笑着说道:“世间哪来那么多鬼怪,想必是那女童后来回家去了。那里可是玄奘法师住过的地方,有佛法照过,饶是鬼怪也不敢轻易上去的。”心里泛起的波澜平复了下,对于清儿讲的那女童,她竟也不好说出真实的想法,只好编了一段话搪塞了去。毕竟任谁也不愿自己的孩子与鬼怪有牵连。

说话间,庭前传来一阵抠门声,抬头间就进来一位贵妇打扮的老人家,家里的小厮引进院内后便朝客堂带去,穿过低矮的花墙,正见眉目俊秀的一名少年站在石桌旁比划着什么,旁边的美妇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脸上堆满了柔和的笑容。定睛瞧去的一瞬,老妇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便紧跟着小厮进了屋内。

贺夫人见老妇人前来,急忙起身相应:“不知老人家到府内可有什么事?”这贺夫人虽不曾有天仙般的容貌,可是一言一行、神色仪表均表露出一种端庄高雅,令老妇人不由的在她脸上多看了一眼。

老妇人笑道:“老身此番前来是来答谢贵府小公子的。”说着随贺夫人一同坐下身。从怀里取出一方蓝色的手帕,整齐的叠放在桌上,那手帕的一角正好绣了一个清字,可不正是孝清在山间为女童包扎伤口所用的那一块么,上边的血渍已经清洗干净。

贺夫人面露诧异,她自知老五心善,平日里也就陈家和高家的两位小公子常往来,并不曾与什么外人有什么交际,这方清儿母亲送他的贴身手帕怎的落入一位生人手里。吩咐丫鬟去将小公子唤来,定睛向老妇人看去:“不知这方手帕是……”

见贺夫人心中疑惑,老妇人笑了笑道:“夫人不必紧张,此物并不是公子赠与老身的,是我的孙女托我来将此物送还,只是她现在有伤在身,不便带她一并前来道谢,还望夫人某要见怪。”

贺夫人闻言收了目光,恍然道:“原来是府上千金。”

说话之际,孝清迈进了屋内叫道:“大娘”,如玉紧随着进了门低眉叫了声:“姐姐”,定睛望了一眼端坐的在桌旁的老妇,坐下身把清儿拉到身边。瞅见桌上的那方帕子,眼中带着疑色朝老妇看去:“这是……?”

“这是清儿的帕子,老夫人特地来送还的。”贺夫人笑着解了一句惑。

孝清走上前接过贺夫人接过来的帕子仔细翻看了一番,“咦,老奶奶认识白雪?这是我给她包扎伤口用过的,她的伤好些了吗?”他心中原是怀疑雪儿的身份,但眼前的老人家正襟端坐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妖怪,心想莫不是真的多心了?

“托小公子的福,雪儿好多了,改日完全好了,我再特地带她来向公子道谢。”老妇人看着眼前端庄的小公子直觉的清新脱俗,眼中的神采若春江池水闪耀着硕硕莹光,直叹果非凡人。心里很是欢喜,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乳白色的玉佩赠与小公子,“这是我孙女儿特地扰我为你送来的谢礼,小公子可定要收下。”

孝清连忙摆手道:“举手之劳,不敢贪图什么恩谢,”哪知老妇人笑眯眯的拉过他的小手把玉佩塞到他的手里,“拿着吧,全当我们的一份心意。”

妇人间闲唠片刻后,老夫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孝清摸着手中的这块玉佩细细端详,它并不似别的玉佩一般雕龙刻凤又或者雕琢瑞兽,这枚玉佩一片光滑扁平,另一面圆润凸起的部分雕刻着一只小小的白兔,整块玉佩呈现水滴状,也不知这是什么玉石质地,入手温润十分舒服。

细致的把玉佩系在腰间,孝清便跑回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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