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房檐之上的不是那只猫,她记得那日离开时,她分明瞧见房檐上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原来,那不过是个幌子。
顾云深已经猜透了她心中所想,于是便退开三寸,继而又道:“别紧张,是伏寿偶然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偶然!鬼才信!若不是受人指使,谁会在“偶然”之间爬上屋顶偷听别人讲话?
凤芝又羞又急,她险些以为事情败露了,却在目及顾云深眸间深笑时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的反转落差实在太大,不过片刻之间,她的心就像是跌落悬崖已无指望之时复又被人挽救一般,浮沉万分,她愤恨地盯着顾云深。
顾云深起初只是一脸无辜,但却在目光触及凤芝绯红面颊之时,终是忍不住坏笑起来。
他的笑如清风拂面,他的脸虽有些苍白,但这样开怀畅意的笑落在他的面上,却没有任何违和之感,只衬得他的精神更显矍铄。
镶着金丝的玄色中衣将他宽大的肩背与修长的体格身材尽显无疑,配上英武的俊颜,更显其人金相玉质,挺拔高贵,其耿耿风姿,逸群卓绝,更是由内而外散发地淋漓尽致。
“难不成,姑娘是欲对在下使一出欲擒故纵之计?”
凤芝更加羞愤,伸手便往顾云深胸脯推去,只不过她是逃了出来,而他却吃痛一声,捂着胸口,痛苦地直不起身来。
“啊!你怎么样?”凤芝急忙将他扶起,躬身急切问询着。
“不妨事。”顾云深替凤芝宽心。
“快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你帮我看!”
“我......”
“是得你帮我看,若不然,我自己也看不了啊!”
虽是难为情,但事出紧急,且又是自己的过错,凤芝伸手,缓慢向顾云深胸口处挪动,轻轻掀开衣襟,却见纱布包裹完好,没有鲜血渗出,她又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她帮顾云深系好了衣带,又稍作了番整理。
双手放下之时,她看到顾云深深沉的目光正落于她身上,仿佛要将她里里外外都搜刮一个遍。
“你在关心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喜欢你这样关心我!”轻柔翩跹如舞蝶,翻飞在凤芝心间。
“人常说关心则乱,我原先未有体会,但见你方才那般慌乱的样子,我才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这说明,你心中......”
“公子伤势未愈,还是歇息着吧!”凤芝不敢再往下听,因为他方才之语,已足够撼动她了。
他在她即将起身之际,握住了她的腕。
她刚要挣脱,“别动,你愈是挣脱,我的伤口便愈要裂开了。”她只得让他握着,不再动弹。
“这间屋子除了伏寿之外,便没有其他服侍的人了。你不必感到惊讶,我入人府邸求学,已属十分叨扰,若再指使他人奴婢侍奉,岂非太过不知礼数了。况且我是小辈,连感谢叔父收留教诲之礼都还未送出,又哪有叫叔父为我全礼数之理。只是叔父客气,唯恐待我不周,曾派几批人前来服侍,却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他言辞恳切真诚,不沾一丝豪门贵胄的虚伪语气,只是平实稳重,娓娓道来。这样真实的顾云深,让她觉得更加亲切,她从未想过方才那一番话,竟是从一个侯府嫡子的口中讲出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