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是我与五弟......“

“能不能先别问这个”卓元霐还未说完,徐歌朝就插了句嘴,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楚祎修一眼后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能否麻烦您吩咐人先备些清水,让楚......出会儿功夫容我先洗把脸?”说着,他朝着楚祎修轻挑了下眉头,随后立刻把嘴边的名字转到了自己身上。

某人那么在意面子,自己帮他一次说不定回头还能再套点儿好处,心里念着,徐歌朝又悄悄冲楚祎修眨了眨眼。

默默挪开目光的楚相大人:......我有一句绝交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哈,好好好,竟是本宫不仔细了,来人,还不去备水和东西!”卓元霦朗声笑着吩咐完,紧跟着便有好几个内侍陆续而出。

心里毕竟时刻都念着仪容,楚祎修也不矫情,勉强算是应了徐歌朝故意搞出来的这等“情分”。他转身朝屋内上首方向的座位处侧了侧身子,沉声开口:“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若不急,便先坐下吧。”

“也好。”卓元霦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二位殿下,请。”

内阁本是议事之地,正厅里除了最上头的台阶之上置了个高位外,其余的座位都平均分布于左右两侧,相对而依次排开。此刻,卓元霦便直接去了上首坐下,楚祎修又将自己平日里的位置让出来,请了卓元霐坐好后,才与徐歌朝一道坐在了另一侧。

他们几个简单寒暄几句的功夫,内侍们便将两套完完整整的洗漱物件儿呈了上来,待摆好后便有一个内侍过来请楚祎修与徐歌朝过去。两人应后向卓元霦和卓元霐道了歉意,遂跟着内侍去了一旁。

“皇兄,昨夜父皇令我去东城之事,还请皇兄莫要误会了臣弟?”看着楚祎修与徐歌朝走远了些,卓元霐抱了抱拳,对卓元霦笑着开口。

“昨夜之事?五弟不妨直言,你我兄弟之间,大可不必做出南府班子一样的客套样子。”

卓元霦心里明白他这五弟想要说什么,若是平时,他便是不想搭理,但也不会完全不给人面子一般如此直接。昨日京中生乱,他全然只念着百姓如何,这一大早来寻楚家舅舅,便是心中气闷,想请教一番,至于与卓元霐一道,也只是“偶遇”罢了。

夜里事发,陛下命晋王调兵去救火安民之事,他没有半点意见,甚至因为自己不擅军工,觉得五弟比他自己更合适。只是回东宫之后,他得到的消息却成了‘晋王巡兵入驻东城,救火取小,安民顾富,弱民请命,则镇压之’。

如此安民之法,究竟是何道理?卓元霦那一刻甚至生出了自己为何不去一争这安民之责的悔恨。若不出意外,今日之内,那样的消息必传遍整个镐京,到时民怨激生,又该如何?这样的后果,他这五弟看着竟像是全然不在意,这会儿还做戏样儿的跟自己在这儿表忠心!

呵!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兄弟之间这层薄面迟早便都要撕开,又何必费工夫打太极,去维护那一点点的表面和平!

“看来皇兄可是生气了?哎,都怪臣弟前些日子竟被猪油蒙了心,想着找点事情做做,没想到父皇竟直接将京城守备军扔给了我。经昨夜行事,臣弟才猛然醒悟过来,能力不足恐要惹出乱子,可还要厚颜以求皇兄帮帮臣弟。”

卓元霐垂眸说着,眼底没有半点如他表现的歉疚,只有冷漠。他沉浸于自己的解释,丝毫没去注意卓元霦的怒气以及身后渐渐离近的脚步。

“晋王殿下,如此说来,您昨夜生的乱子可还不小”徐歌朝突然被楚祎修用手肘怼了一下,不以为然的错开了目光,将嘴闭了起来。

“舅舅,徐伯伯,先坐下。”卓元霦尽力缓了脸色,招呼了一句。

楚祎修微微点头,拉着徐歌朝入了座位。他们刚坐下,便听卓元霐开口问道:“不知相爷,对这安民之法,可有何想法,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这话一出,卓元霦虽然有些怒,但也将目光投了过来,真心希望楚祎修能说些什么。被两道目光盯着,楚祎修许久都没有应声,只喝着内侍们刚刚送上来的热茶。

卓元霐摆出诚恳至极的模样,又催了一句:“方才那些话楚相便应都听到了,如此,本王也不顾什么面子了,相爷也不必顾虑,恳请相爷赐教。”

“王爷不必如此,臣方才只是在想该说些什么罢了。”楚祎修放下茶,回了句。

“那相爷可想到了?”

“既已成流,顺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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