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理事神念随风,终于看到了那一把炉灰被一只胖手给撒进了药汤里。

紧接着汤汁被人送入口中,便发现风引术到此为止。

于是她二话不说,便跟着指引赶了过去。

结果她刚走,事情就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嘿!恼人的家伙。”

黑山一处深陵洞窟之内,寂静的密室中响起一道不屑的声音。

紧接着,一支无人执使的笔突兀竖起。

只见它凌空刷刷几下,一道敕令便完成了。

梁大红就着药碗嘘呼一声,泯了一口。

“嗯嗯苦,苦呀,怎么那么苦啊!”

他一口下去,不禁拧头皱脑,叫苦不已。

这药真是太苦了,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是拿什么东西给他煎的。

“你们给额吃的什么药啊这么苦。”

“额不喝了!”

他生气的把药往那一放,气呼呼的说道。

“哎呀爹,这良药苦口,是药哪有不苦的!”

“是啊爹,你捏一捏鼻子就把它给闷了。”

可任儿子们怎么说,梁大红还是无动于衷。

老大媳妇见状,往药汤里丢了块糖。

“喝吧爹,咱给您放糖了,这回肯定不苦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梁大红冷眼看着。

儿子们都很奇怪,今天这老爹竟发起小孩脾气来。

无论他们怎么哄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喝。

“阿爷,额替你尝尝吧?”

这时,他的小孙子梁山柏看了看药汤。

见里面那颗糖还没化去,他便一脸认真的问了起来。

“哎,好好,你尝尝,你要是尝着不苦,阿爷就喝!”

得到阿爷的许可,他很高兴的端起药汤,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

可怜的娃,为了那颗没来得及融化的糖,硬是把忒苦的药汤往小嘴巴里灌。

鼓鼓囊囊,一看他就吞不下去。

“哎呀够了够了,留着点给你阿爷喝!”

眼看着那块糖就要吃到了,他大伯娘的就出来制止了。

这下好了,他糖没吃着,还弄得满嘴的苦药。

“怎么样柏仔,苦不苦啊?”

阿爷小心的询问。

他很想点点头,但是伯父和叔婶们都严厉的看着他。

他只得委屈的把头摇起来。

嘴里的药是真的苦,他觉得自己吞也不行,吐也不敢。

“柏仔你去桥边看你哥回来没有。

哎,这都找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头猪去哪了。”

最后还是做母亲的心疼自己儿子,找个事把他支出去吐了。

梁山柏得了母亲的支使,离开家门就把满口的药汤吐了出去。

“噗!”

药汤一吐出去,他便拿手扇着舌头,口中怪叫起来。

“啊啊啊!真苦真苦!呸呸!”

他呸了两声,想起自己的那位疼爱自己的姑婆。

每次去看望她,她都给自己糖果吃。

他决定去拿上一些吃,反正现在那位姑婆不在家,这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

于是他张开大嘴吁的一声便向对岸的河神庙冲去。

咧咧的风把他嘴里苦苦的味道冲淡了。

他觉得效果不错,于是就这样吁着嘴巴伸着舌头跑着。

刚巧这一幕被下到山脚的翠理事撞见。

但她对这小孩没有兴趣,于是她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殊不知她就这样与目标失之交臂。

等她赶到梁大红眼前时。

可怜天下儿女心!

在几个不孝儿媳的合力欺骗下,梁大红终于是捏着鼻子把碗苦药喝完了。

“咦?这不是黑水的草菇婶吗,你怎么到额们这来了。”

虽然梁黑挺对来人有些印象,隔壁村的人离得近,时不时总会见上一两面。

但他们的关系似乎没那么熟吧。

况且这人冷眼厉目,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他便想把她拦下来。

“闪开!”

哪知他刚要有所动作,便被人给扫飞了。

只听“嘭!”的一声,泥石滚滚间,砸碎了一面墙避。

他也生死未知。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出来一看。

“三哥!”

“孩子他爹!”

“嘭嘭嘭嘭!”

“你这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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