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装作若无其事的凑到麋竺身旁,左手轻举匏樽,右手却悄悄攀附在麋竺肩上。慢悠悠将方才煮的青梅酒递给神色踟蹰的麋竺:“别驾大人所患者,莫过于曹操尔,然徐州之祸不在于曹操,而在于陶谦!”
麋竺错愕片刻,没有想通其中缘由,索性躬身拜道:“曹操暴虐,率众掠我徐州,所过之处十室九空,百姓民不聊生,士人亦望之泪目,愿请子扬救我徐州!”
麋竺显然有些激动,完全忽略了这是在参加武安国举办的宴会,乍一听刘晔有计策解除徐州才那么失态。等到参宴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注视在他身上,才后知后觉的松开刘晔衣袖。
注视着麋竺殷切目光,刘晔不禁有些动容。麋竺的举止虽然有些孟浪失礼,但却从侧面传达出了自己的焦灼,尤其是麋竺刚刚扯住刘晔袖子时,饶是刘晔奋力挣脱也无济于事。
刘晔不由有些为难,虽然他有计策可以解除徐州的困难,可毕竟人多口杂,这种话题他还是不方便谈及。徐州之事牵连甚大,不仅涉及孔融本人,也关系到整个北海,一旦刘晔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势必会得罪在场某些势力。
权衡再三,刘晔选择了缄默不言,一直在旁边观察许久的武安国当即明白了他的难处。思索片刻,武安国才笑着起声说道:“某觉得,眼下解除城外黄巾才是重中之重,待北海化险为夷,麋别驾再与子扬详谈也不迟!”
说罢,武安国上前亲切拉住麋竺的右手,示意他安稳坐下。待转身时才别有深意的看眼刘晔,见刘晔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武安国也没有太在意,绕着食案来回踱步:“今日宴请诸位,一是为了解决城外黄巾蛾贼,二则在于清剿狼子野心的刘备,从而护我北海基业!”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武安国这么和气的跟自己说话,微微一楞,麋竺这才反映过来,看着武安国脸上那僵硬的笑容。麋竺顿时醒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在场,默默的朝众人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刘晔目睹麋竺离场,知道他是为了避嫌。先前麋竺支持刘备想要篡夺北海的军权,早就触怒到了武安国,现在想要重新交好武安国恐怕有些难度。
提到对付那些盘踞在城外的黄巾军以及远道而来的刘备,院子内气氛立马紧张起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众人此刻都噤若寒蝉,打仗耗费的一应物资可都由他们这些世族担付。
先前,因为管亥围困城池,都昌城所有耗费的粮草军响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不仅府内的家丁仆役全部被派上了城门充当士卒,就连前些天刘晔提出的毒粮计划也都由他们供给,现在又要让他们给予支持,无益于敲骨吸髓。
很快乌泱泱人群里站出一个脸庞黧黑的老丈,嘴角哆嗦的制止了武安国讲话:“都尉大人有所不知,近些时日吾等早已伤筋动骨,难以为继,倘若再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乱,整个家族都要毁之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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