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密密麻麻的士卒中寻人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好在刘备外貌奇特,再加上旁边鹤立鸡群的关羽张飞,所以一瞬间城墙上的众人立马把目光瞄向了正挥手示意的刘备。
由于吊桥放在太史慈赶来之前,所以太史慈极其轻易的便进入城中,将跨下坐骑交托给早就准备好的马倌手中,太史慈怒气未消的
顺着石阶来到城门楼,满脸的愤懑溢于言表。
“子义丢下刘备独自前来,却是何故?”孔融满头雾水,想来想去也不明白缘由,心里对擅作主张的太史慈有些不满,刘备好歹是他孔融亲自请来救援的,太史慈这样做无异于落他脸面。
听到对方质疑的语气,太史慈怒极反笑,刚要张口回答,余光偶然瞥到正向他打眼色的刘晔,话到嘴边却是猛地噎在了那里,改口道:“某因为忧虑府君安危,所以先舍弃了刘备等人,提前到此护卫府君。”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刘晔见太史慈非常上道,亲近的朝他笑了笑,孔融毕竟是被北海国的相国,太史慈倘若得罪了孔融,自己仗剑远游不是难事,可他的老母亲族该怎么办。
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太史慈僵硬的冲孔融挤出抹微笑,拉下兜鍪遮住刺眼阳光,默不作声的盯着城楼下鱼贯而入的刘备等人,只是遮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
形势比人强,刘晔无可奈何叹口气,没有再关注太史慈,而是把目光落向笑容灿烂的刘备,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刘晔的存在,仰头冲刘晔善意笑笑。
待进入城门时,刘备脸上笑容迅速消失,因为他刚才看到孔融亲热地把手搭在刘晔肩上,两人谈笑风生关系极其融洽,显然刘晔身份地位不一样,不然素来以眼高于顶而闻名天下的孔融绝不会这么和蔼。
他还记得自己年少在洛阳求学时,师长卢植和孔融是挚交好友,当时一同拜师学习的还有幽州公孙瓒,自己同宗亲友刘德然,当时公孙瓒作为贵族子弟,虽然是小妾所生可却因为得了郡中太守的赏识,所以地位比刘备要高很多。
孔融进京述职留宿在了卢植府上,为了彰显名气提高知名度,三人便相邀去拜见著名大儒孔融,可最后只有公孙瓒得到了召见,回给刘备的只有一句话:“牵鹰走马之属,安敢言皇室贵胄。”
当时差点把年轻气盛的刘备鼻子气歪,碍于身份地位悬殊,他只能顶着仆人嘲讽怏怏离去,心里早就对孔融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后来没想到孔融会有求到他的一天,因此在太史慈前来送信时,刘备半是嘲讽半是惊喜的畅怀大笑:“孔北海乃复知天下有刘备邪?”
“兄长,孔府君身旁的是何人?气度风范绝非常人啊!吾等还需小心行事。”
关羽皱了皱卧蚕眉开口把刘备从回忆拉回现实,作为刘备目前最得力的干将,关羽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尽管没和刘晔接触,但还是下意识的起了警惕心理。
一旁正和三人并肩而行的张飞忍不住插嘴道:“怕他作甚!凭二哥和我的武力这小小都昌城又有何惧,要我说这孔融就应该像当初让梨一样把北海国让给兄长。”
幸亏张飞说的最后一句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有被周边士卒听到,刘备瞪了瞪口无遮拦的三弟,颇为头疼的斥责道:“翼德又在胡说八道,难道惹怒了太史慈还不够吗?”
刘备越想越来气,好不容易和太史慈拉近些许关系,就因为这个莽汉所有成果都付诸东流,再想招揽简直难如登天。
三兄弟窃窃私语,刚从城墙上下来迎接的孔融朗声道:“可是玄德贤侄,多日来老夫为贤侄担心吊胆啊,今天终于盼到了贤侄!”
慌忙扔下手中缰绳,刘备弯身下马拜伏道:“府君言重了,自得到府君信件后,备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快马加鞭前来援助,今得见府君死而无憾!”
身后慢悠悠赶来的刘晔和太史慈相顾无言,对戏精上身的两人十分钦佩,当即刘晔拱手道:“久闻刘平原大名,今日前来是不是为了谋夺我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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