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仍然不为所动:“子扬甚是谦虚,然而我等文人怎能舞枪弄棒?莫非子扬认为老夫输不起吗?”

若论那个朝代的文人最有个性,刘晔首推汉晋,动不动就要斗鸡,斗文,斗促织,斗俊童,没事还磕点五石散提神,逮谁骂谁,甚至在人群中裸奔放声高呼。

刘晔是真的欣赏不来这个风气,有心回绝,可看孔融那副倔驴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见刘晔同意,孔融顿时抚掌大笑:“如此甚好,不如老夫即行取材,眼前美人如云,不妨以“妇人”为问题如此。

拜托,你这样子我敢说不吗?刘晔无语的再次点点头,开始怀念坐镇灵宝县的满宠起来,伯宁多好,儒学博识,关键是不动不动就拉人斗文呀。

“这毛笔可是我珍藏许久的苍毫笔?”孔融起身看了眼送笔墨纸砚的家仆,表情古怪。

“家主,正是如此。”进来送东西的家仆擦了擦冷汗连忙低头称是。生怕孔融不满意又补充句:“自从家主带来宣笔后,小人每日驱湿保燥,没有一点点虫蛀。”

孔融这才满意的挥下手,家仆赶忙避席桌离开,生怕冲撞二人。

“子扬啊,这可是老夫重金从淮南求得的上好苍毫毛笔,今天你来得正好。”孔融从绢布中拿出根彤管苍毫,凑到鼻前轻轻嗅下,陶醉的说道。

“是吗?”刘晔这次是真的惊异了起来。要知道自从始皇统一“笔”这个称呼后,各种毛笔层出不穷,尤以宣笔为珍,主要供给皇室内用,孔融居然能有苍毫宣笔难能可贵。

笔的起源众说纷纭,相传秦国大将蒙恬带兵攻打楚国途中,路过现在的宣州一带时,发现这个地方的兔毫毛质上乘,便命工匠取兔毫,配以竹管制成了一批较为美观精细的毛笔。从此,宣州毛笔开始流行于世,

孔融有些得意看眼刘晔,没有再跟刘晔说话,而是转身唤了两个精通诗文的俏丽侍女替自己磨墨,闭目沉思良久,却迟迟不肯动笔。

人在屋檐下,那有不低头。

没有侍女替他磨墨铺纸,刘晔只能亲自动手,他挂念城外张琳等人,心思全然不在这里,草草调好后便迫不及待写了起身。

刘晔书法算不上顶尖,但也有些水准,字落笔重而起笔轻,侧锋起笔,出锋收笔,圆转自如。刘晔这种书写的方式与以往的隶书,行书迥异,如金石刀刻般字迹凌厉。

只费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刘晔便收起了笔。抬头看一眼纸上还没落下半个字的孔融,还有磨墨侍女女惊愕的眼神,刘晔只觉一真好笑。

这么快就完成了,孔融本能地以为刘晔是随手涂鸦,夺过那张蔡候纸,待看清纸上内容后久久无声。

醉羞花

中流映星空涵水,蛙鸣俏月三尺愁,凌落孤帆伊人悴,天霜残夜,滚滚东流。

梳湘把酒盼西楼,花舟孤影醉莫留,酒阑寒蝉西江泪,玲珑沙翠,脉脉痴游。

孔融能讲自己都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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