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琳翻了个白眼,抬手一把推开房门,阴森鬼气和陈霉扑面而来,可惜两人捂住了口鼻,陈霉并没能得逞地钻入人的口鼻,只好转道向门外进军了。

焚寂有些诧异门既然没有落锁,但又想到这里是祠堂也没什么可锁的。他抬眼向屋内看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屋里的摆设映入眼帘:牌位、冥纸、红烛、香、桌子、蒲团、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房间四周有些昏暗,阴森森的气息环绕在阴暗之中,风轻轻飘过,焚寂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凉。

梅婉琳抬脚走过去把紧闭的窗户一一打开,晨光从窗户倾洒进来,冲散了一点森冷之气。梅婉琳站在窗户边,淡淡的晨光给她镀了一层光晕,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柔和。

焚寂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有多少个木牌,在得到答案之后,他从正前方的桌子上找到火折子把蜡烛和香通通点燃。在二十个木牌之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妹妹的养母“季红梅”的木牌。

看着这个木牌,焚寂的心中有些惆怅,他虔诚地拜了三拜,梅婉琳的眉宇间难得有些动容。焚寂拿着冥纸在火盆里烧了起来,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和方寸之地,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叭叭声响。

梅婉琳自从进到这里,就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从前她不明白她对养母是什么感情,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七年的养育之恩给她换来了一个亲人的身份。

她神色肃穆地走到蒲团前,双膝跪下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她突然道:

“寒梅山庄是流动性资产,继承她的每一任继承人都与上一任继承人毫无关系,世人皆知寒梅山庄没有秘密,所以每一个房间每一道门都没有上锁,就连江湖大盗都不屑到此地偷窃。”

焚寂动作一顿说道:“我知道!”

梅婉琳好似在自言自语,但她平缓的语气又好似在陈述:“寒梅山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传外不传内。就有人铆足了劲想上山,但是都被我养母季红梅给打了下去……这些年师叔在她有意无意的庇护下,过得很安稳。我也过得很好!”

灰烟袅袅上升,又被门外吹进来的冷风给打散,正巧糊了焚寂大师一脸,焚寂大师被烟呛了一鼻子,只听他边咳边道:“咳咳!我知道!咳咳咳……”

梅婉琳一听在三个字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恼火,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扑了过去:“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地洞里的老鼠、蛇、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声给惊得张皇逃窜。她紧紧地揪着焚寂的胸襟,怨怼地眼神死死地听着焚寂,还带着血丝,不一会儿就泛起了泪花。

四目相对。焚寂没料到她突然发难,被这咆哮之声给震懵了,唇无血色他的眼皮抖了几下,睫毛也跟着微微颤动,映衬了他不安的内心。他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只是妹妹,你做好准备了吗?他的星眸里泛起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

梅婉琳最讨厌焚寂的这种表情:好像全天下都欠她一样,而他是欠得最多的那一个!一股挫败的情绪闯入她的铁石心肠,很遗憾城门失守。她依旧揪着他,却低着头咬着唇委屈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到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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